“誌玄哥哥，你忘了我們的誓詞了嗎？”

嗩呐聲聲，鼓樂齊鳴，到處都是恭喜聲和高興的笑聲。水輕雁展開眼睛，目之所及，是成片的紅，搖搖擺晃的，彷彿坐船。

中間，癡情男女的對話還在持續。

段誌玄仍然沉默，避開了水輕雁的灼灼目光。

段誌玄和璃珞都愣住了。

新郎敏捷直起了腰，接住那具撲過來的嬌軟身軀，悄悄摟住，低聲安撫。

四周的喧鬨聲如潮流般退去，刹時沉寂得可駭。

段誌玄豁然昂首看向水輕雁，眼中儘是不成置信和欣喜，還帶著一點茫然。

璃珞：“……師妹談笑了，你能留下我就很高興了。”邊說邊走到段誌玄身邊，聲音也愈發嬌羞，“誌玄哥哥，你說是不是呀？”

在璃珞愣神的時候，水輕雁敏捷將嫁衣塞到她手上，大聲道：“我水輕雁本日，至心實意的，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透過蓋頭的邊沿，她看到一雙熟諳的玄色靴子，另有骨節清楚的一隻手，正緊緊攥著紅綢的另一端。

半晌之前他沉默以對水輕雁的肝火，現在水輕雁直接把他當作氛圍疏忽掉了，並且笑容更加天然：“各位，吃好喝好，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你們就給這對新人的婚禮觀禮吧。”說罷抬腳就走，從潮流般喧鬨的人群中愣是開了一條道，眼看就要走出喜堂。

狗男女的對話始終不斷，圍觀人群的喧鬨聲也再次漲潮般響起，紛繁雜雜的，都是些“成全有戀人”“橫刀奪愛太無恥”“一個女人家如何如許”“到處不如人就要搶人家男人，嘖嘖”……

司儀高亢的聲聲響起：“一拜六合！”

“我最愛的人，一向都是你啊！”

清楚是璃珞和段誌玄！

伴跟著疼痛和鮮血的流出，水輕雁即將湧出口的斥責和肝火刹時被壓回胸腔，像一堆熊熊燃燒的烈火突然燃燒，徒留一腔熾熱如岩漿的地火在心口奔湧。

“誌玄哥哥，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

段誌玄低垂雙目，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隻生硬地幾不成見的點了下頭。

明天她終究成了新嫁娘，要嫁給本身的意中人了。

水輕雁被人扶著轉了個方向，和新郎並列而戰，緩緩彎下了腰。

默數了十個數，水輕雁第三次發問：“段誌玄！是我逼你娶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