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臻當時雖有些絕望,卻冇有多說甚麼,更未曾提及乾坤轉輪石的功效,隻將此事一筆帶過。故此傅鈞直至今時方知乾坤轉輪石竟有如此奇效。
約莫是表情過於衝動,傅鈞一時候竟是語不成句,目光卻似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你就算再以說話來遲延時候,暗中應用靈力療傷,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傅鈞麵無神采,語氣如冰。
秦湛看著他煞白的神采,彷彿想到甚麼,眼神略為龐大,緩緩道:“因為隻要對你,我冇有十成必勝的掌控。以是,你休想在我身後,便能與她雙宿雙|飛!”
傅鈞雙目中赤色垂垂轉濃,隻見秦湛收起那一點如有若無的笑容,聲音突然顯得降落而陰寒砭骨:“傅鈞,你身邊統統靠近之人,我會一個不漏的一一肅除。”
並且當時梅臻還說要將此物送給傅鈞,傅鈞雖不知其效,卻看出此物極其貴重,自發受之有愧,便推讓未受。
秦湛亦手執紫冥劍,劍刃橫於身前,態似輕視地一笑:“方纔是我粗心了,你覺得,你真能再傷我第二次?”
比起較著心境盪漾的傅鈞,秦湛此時的確非常沉著,語氣不鹹不淡隧道:“光是燕雪一人,你便如此激憤了?那麼再加上辛玖,你豈不是要怒髮衝冠了?”
傅鈞不語,四周氛圍中隻聽得他略為短促的呼吸聲。
但是就算梅臻持有拯救的奇寶,傅鈞也不曉得梅臻現在身在何方,隻因梅臻人如閒雲野鶴,雖隱居深山深穀,卻也經常外出,行跡不定。
傅鈞緊咬牙關,隻覺胸中血氣上湧,眼中一陣昏黑,視野恍惚起來。垂垂的,他口中嚐到了腥甜,卻已分不清是他咬破舌尖而至,還是喪鐘行未到臨的前兆。
但是傅鈞也並冇有好到那裡去。他本就靈力儘失,支撐到此已是極限,一時候隻覺麵前一陣發黑,咽喉彷彿被甚麼堵住似的,呼吸艱钜,幾欲堵塞。傅鈞平生當中,從未有現在如許感到滅亡如此逼近,不容逃離。
秦湛身軀驀地一晃,隨即竟似冇法便宜普通,緩緩跌落至地。他雖死力矜持,卻仍舊有力起家,半跪在地上。
傅鈞幾近氣結:“你……”
對於要與秦湛同時死在一處的結局,傅鈞內心並冇有很多不測。
秦湛見傅鈞已經臉上變色,持續刺激對方道:“你放心,違逆我、試圖粉碎我打算的人,我必讓他死得慘痛非常,若靈魂有知,亦不得安眠。辛玖如許不見機之輩,我便讓他滿身骨肉連帶著靈魂,一點一滴被檮杌吞吃入腹,足足三日方死。”
那聲音清澈明朗,如珠如泉,極是入耳,不過音色聽上去極其年青,絕對不會超越二十歲。
“是麼?”秦湛無聲地嘲笑了一下,“民氣易變。我要做到的事,生前便做了,可不會比及身後再去苛求彆人的恩賜!”
傅鈞自知身陷臭名,不肯連累老友,故而未曾與辛玖傳信,亦不知辛玖近況如何,此時聞得秦湛之言,不由微微心驚。
而此時四周已經暗淡如墨,秦湛氣色懨懨若絕,彷彿並未重視到傅鈞的神采。
辛玖是傅鈞為數未幾的至好老友之一,脾氣開朗豁達,古道熱腸,與傅鈞固然因為天各一方,事件繁多,並不能經常見麵,交誼卻涓滴不淡,每過數日必有手劄來往。但自從傅鈞半個月前被迫分開丹霄派後,便與辛玖落空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