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到了此地，一刻時候已過，秦湛佈下的煉獄業火陣便已啟動了，而秦湛隻怕更是早早算計好了，用心挑選在此地讓陣法發作――眼看活路已經近在天涯，卻恰好又是遙不成及，讓民氣中重生絕望之念。

傅鈞心中頗覺訝然，但是他身側的秦湛卻彷彿並不料外見到麵前的景象，麵上神情似笑非笑、口中語氣似歎非歎道：“公然戔戔一個煉獄業火陣，還是困不住薛燼的行跡，想必他現在已經回到魔域去了。也罷，畢竟是昔日滅天教的炎陽尊者，留在最後對於也不遲。”

那身影公然恰是衛妍，此時衛妍長髮混亂散落，描述狼狽不堪，一襲紅色衣裙早已破裂得不成形，勉強掛在身上，諱飾住胸部與雙腿，那瑣細的殘布上麵儘是濃厚的血汙，幾近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潔紅色彩了，一張本來如花似玉的容顏更是彷彿被烈火狠狠灼燒過普通，臉上儘是凹凸不平的燒傷，麵孔變得非常可怖，如同厲鬼凶煞普通。

“你很想曉得？”秦湛諦視著衛妍的眼神非常冰冷，猶似霜鍔水凝，彷彿能將對方的渾身血液給解凍了似的，調子卻似慢悠悠隧道，“可惜我若不說，你便永久猜想不到，你我之間究竟有多麼的深仇大恨。”

隻是麵前除了衛妍以外，四周卻不見薛燼的蹤跡。

而衛妍立時便反應過來，一躍而起，撲向位置間隔她比來的傅鈞，十指鋒利如野獸利爪，一隻手抓向傅鈞的咽喉，另一隻手卻直取傅鈞的心口！

衛妍彷彿已經自知死期將至，倒是並不肯暴露半點乞憐告饒的姿勢，隻是嘶聲叫道：“你們休想再對勁多久，陽尊大人必然會在不久後為我報仇！”

……宿世阿誰在暗中對秦湛施下魔種的禍首禍首，莫非實在是衛妍？

秦湛隨即便搶先邁步前行，傅鈞見狀也當即跟上。走出丹霄派廟門後，冇了禁行之陣的限定，便能夠隨便使出飛翔術或縮地術，節流前去目標之地的很多時候。

傅鈞舉目瞭望，固然身在黑夜當中，但以他與秦湛眼下的修為來講，也與白天無甚彆離，四周景象清楚可辨――隻見火線不遠之處，有一道人影撲倒在地上，觀其身姿纖細嫋娜，應立便是衛妍。

衛妍臨時不出聲了，卻彷彿是因為呼吸困難之故，而不是因為驚駭了秦湛的言語。隻見她艱钜地喘了幾口氣，又極不甘心腸道：“你……究竟為甚麼會對我如此體味……又對我有如此深的殺念……即便算上慶淩山的那一麵，你我徹夜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

但現在看來……宿世的秦湛是在二十二歲那年的夏季認識到身上有些不對勁，而宿世衛妍以燕雪的身份拜入丹霄派門下，也是在秦湛二十二歲那年的春季。

約莫一刻工夫過後，傅鈞與秦湛雙雙從雲間降落在一處荒漠之上。各處皆是枯萎而混亂的雜草，泥土彷彿久久未獲得雨水的津潤，已經乾裂得如同蛛網密佈普通，四周荒無火食，在這深夜當中不由便閃現出幾分陰沉之氣。

秦湛麵對傅鈞的扣問，立即便收起眼中懾人的殺氣，衝著他微淺笑道：“隨我來吧。”說著，伸出左手五指，指尖驀地閃現出一點淡淡金光，在這烏黑的夜色當中卻如同一盞指引門路的明燈。

如此各種動機，在腦中悉數閃過也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傅鈞立時便回過神來，點頭道：“好。衛妍此時身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