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細細咀嚼,悄悄體味舌苔之上的甜美,腦海當中不由想起郭晉安此人。方劑敬意味深長道,“皇上問道張廷玉大人,張廷玉複議寧州知州劉世豪諫言,於江西浙江交界安撫客民,隨即皇上諭旨硃批,由省府轉寧州——”
年富笑道,“驚聞輕車都尉大人比來身材違和?”此時半膝朝地的勝亥跪也不是,起家亦不是,臉上獻媚的笑容難堪非常,“父親大人偶感風寒,瞧過大夫,大抵無礙,多謝年家兄長惦記。”就著為年富添茶倒水的機遇,赫舍裡勝亥終究從地上爬了起來。年富淡笑,“歸去帶我向輕車都尉大人問好——”
望著跌坐院中相擁的二人,年富道,“費事姨娘著人請宮中張太醫過府診治。”蘇氏神采慘白,訥訥點頭,見年富折身要走,孔殷道,“他們二人能走到一起嗎?”年富淡笑,“經此一事,二弟會學會放下。”怔怔望著年富翩然拜彆的背影,蘇氏喃喃,“‘放下’就能萬般安閒嗎?”
坐在年羹堯的書齋內,目光幽蕭瑟在那塊康熙四十八年禦賜的匾額上,“甘心淡泊,以絕徇弊。始終恪守,做一好官。”年富嗤笑出聲,“做一好官嗎?”就在此時,年祿來報,“輕車都尉全滿大人稱病不起,另囑嫡子勝亥過府相敘,現下人在正堂等待。”年富冷然道,“那就請赫舍裡公子到書房一敘。”年祿領命而出,不一會兒,一名邊幅漂亮,隻在眉宇之間略顯獻媚世故的男人疾步走入書房,見到年富納頭便拜,“赫舍裡勝亥見過年家兄長。”
年季獵奇,“我很想曉得那勝亥是如何說動赫舍裡雲英以死相逼年熙,令其諫言年大將軍保下宗人府的那位。”年富站起家,往外走去,“摸索。”年季一愣,“摸索?摸索甚麼,又如何摸索?”年富推開書房的大門,此時夜幕深沉,繁星寥寥,“摸索年熙的內心到底有冇有她,如果年熙情願援救她的那位傲慢的大姐夫,這也就說來歲熙的內心還是有她的,而這個對她很首要。”年季癟嘴點頭,“這是甚麼邏輯?”年富淡笑,“女人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