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摸向洪福堆棧的後廚,裡間油煙嗆人,大廚掌勺切菜裝盤小廝多達十餘人,小小的後廚房底子包容不下一個閒雜人等礙手礙腳。就在年富騎虎難下之時,一個身穿長衫布衣的圓臉男人衝著年富招手,抬高嗓門喊道,“少——,小祿子在這裡!”
年富細細梳理,熟諳的或不熟諳的,見過的或冇見過的,冇有一個叫沈在寬的。李又玠見年富猜疑不解,解釋道,“嚴鴻逵焦不離孟的師弟,二人同拜在呂留良門下,至小豪情渾厚。據長信坊的老闆講,三個月前曾替嚴鴻逵往西寧送過一封信,收信人恰是沈在寬。”年富微微點頭,“那名女子的身份?”
洪福堆棧是一間雅俗共賞,淺顯得不能再淺顯的堆棧。李又玠搖著摺扇,如閒庭信步般走了出來,點了三盤特性小菜,怡然得意的吃了起來。至於年富,剛進西寧城時,二人已然分好了角色。讓比本身年長且是天子寵臣的兩江總督李又玠當下人,明顯那“傲視天下,舍我取誰”的氣勢一出場便就在人前露了馬腳。
用過午膳,更精確的說是在李又玠大人吃的心對勁足,而年富仍然饑腸轆轆的時候,一名店小二點頭哈腰站到了李又玠跟前,“這位老爺住店嗎?本店甲字一號座北朝南,環境清幽,俯瞰西寧,是儘收眼底——”李又玠抬扇打斷店小二如平話般滾滾不斷的傾銷,隨即將必然白嶄嶄的銀子拋在桌上,非常蕭灑豪闊道,“就住甲字一號房間!”店小二雙目放光,大聲呼喊道,“好咧,甲字一號上房請!”年富緊隨這位老紈絝身後,收到無數枚獵奇加鄙棄的目光。甲字一號房,外間桌椅板凳齊備,裡間臥房繡枕,中間一盆火爐燒得挺旺。李又玠敏捷的脫掉鞋襪,一人占有著一張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