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道,“幻成明月宿世影,儘洗鉛華粉黛羞。我欲乘舟兼破浪,五雲天畔任我遊。小小女子,氣度竟然如此寬廣豪放,當今之世,男人大不如也!”年富的誇獎令曲仙茗香腮緋紅,“仙茗一早曉得當日在那狀元樓裡,年公子便已然看破仙茗身份。”說完瑤瑤頓首,“仙茗要多謝年公子成全之德,讓仙茗如願得嘗,過了一段‘蒲月天畔任我遊’的清閒光陰。”梨枝顧恤道,“mm不如留在都城,待孔家伯母身材好轉,孔集公子天然會返來的。”說完目光幽怨望向年富,曲仙茗含淚點頭,“感謝姐姐體貼,仙茗自幼與公子結伴,此恐怕是存亡不相離了。”孔集心頭大痛,紅著眼眶抬頭望向窗外。
“好大的口氣!”朱軾不以忤,反而見那南瓜盅質料無外乎紅棗、枸杞、蓮子、赤豆、冰糖為料,實在淺顯的很,食之甜而不膩,自有一股南瓜的暗香,朱軾道,“本日這事倒也新奇。”老婦人道,“老爺的意義是那少爺人還會再來?”朱軾點頭,“但是!”朱福緊跟著說道,“老爺方纔問那少年人如何曉得十五年前老爺回籍祭祖一事,老爺成日裡忙於政務,得空他顧,現在這城中茶館裡的平話先生最愛講的,而老百姓最愛聽的便是這‘南瓜記’。”
琵琶絃音空靈幽悵,隻聽一名女子聲音如泣如歌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交心,卻道故交心易變。驪山雨罷清曾半,沮雨霏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歌聲纏綿幽怨,如訴如泣,聞之催民氣肝,斷人柔腸。梨枝扭身抹淚,翻開紗幔以後,一名傾國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麵,淚水沾濕香粉腮。起家微微萬福道,“小女子姓曲,閨名喚作仙茗。”李東亭張大嘴巴,憨傻道,“本來你竟是一名女子!”張玉羞煞,“你不要奉告我,你向來都不曉得她是女兒身。”李東亭傻傻的點頭。
傍晚非常,年富應邀來到月鬆苑,見了麵才知孔集乞假回籍侍疾之事。年富欣然道,“原是拜彆筵席。”孔集亦是傷感,“母親大人病重,不得不乞假回籍。”說著竟是雙目泛紅,張玉與李東亭舉杯敬酒,“此去山東路途悠遠,還望孔集兄一起保重。”孔集抬頭飲下,雙手抱拳作揖,“能與眾位相知相遇,實乃孔集平生幸事!待家母身材安康,定然在此與眾位暢懷痛飲,無醉不歸!”臨行期近,酒多誤事,四民氣照不宣有所禁止,就在年富迷惑那嬌俏“小廝”去了那邊時,身後珠簾拂動,一婀娜美麗的身影呈現在紗幔以後。
朱軾來了興趣,“何為‘南瓜記’?”見朱軾表情大好,老婦人提著食盒悄悄拜彆。老仆人朱福站在綠蔭樹下娓娓道來,隻是這懲奸除惡的故事中吏兵二尚書搖身一變,成了宋朝當朝宰相,那被人擄去妻兒的苦主路秀才成了盧秀才。經過平話人一番添油加醋,情節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惹人入勝,常常聽到大快民氣之處,朱軾暢懷暢笑。。。。。。
就在年富與張玉相坐對飲之時,門彆傳來一陣鼓譟。隻聽一女子苦苦告饒,“公子饒命——”月鬆苑的嬤嬤倉猝勸架,“公子部下包涵,芙蓉女人身材嬌弱,可當不得公子一拳!”梨枝打簾走出配房,乍聽“芙蓉”二字,神情一愣,與年富對視一眼,隨即翻開窗欞。北麵窗外對著的恰是月鬆苑大堂。現在大堂渾家滿為患,多是些唯恐天下穩定的肇事者。一男人臉孔猙獰,揪住女子髮髻將之從閨閣以內拖至大廳,隻見那女子姿容絕美,身姿曼妙,現在倒是神采慘白,衣衫不整,苦苦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