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清茶，一疊糕點，一爐殘香，如此清幽高雅卻遣散不了方劑敬眉宇之間的疲憊與愁悶。兩人相坐無言，直至淡淡的殘香燃儘，方劑敬開口道，“大人還記得那位江南蟄居散人嗎？”年富點頭，“前明陳孝儒的先人，當世大賢者。”方劑敬陰暗的雙眸當中閃現點點光芒，“他白叟家恰是家師。”

相處光陰雖短，但是年富心中所圖，方劑敬一清二楚。現在見年富通俗似海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令民氣悸的野心，方劑敬提示道，“早在皇上還是潛邸雍王爺的時候，奧妙建立的粘竿處便已盯上了‘陳氏十三子’。這十幾年下來，當年的‘一十三子’現在去九存四，早已冬眠。家師道號‘蟄居散人’便是向當今聖上傳達一個聲音：終此平生，毫不反清！”

年季輕描淡寫的瞪了眼兩股戰戰的趙之垣，“放心！這活動你還真乾不了。”說著一雙酩酊醉眼淡淡掃過蕉蠡亭雕花頂部。年富探出身去，極目望儘深幽湖底那一娓娓彷彿雛菊花瓣綻放的深碧色水草，年富笑問，“年季兄見多識廣，可認得這胭脂湖底的水草？”年季伸長脖子亦瞧不清楚，便喚來年祿找來長竹竿，一通攪和，湖底出現渾濁的泥漿帶出幾縷粘著黏液的葦草。較之水中的超脫娟秀，掛在竹竿上的深碧色水草冇有一絲美感。年季靠近著細心瞧，又聞了聞，摘下一片葉子舔了舔，最後無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