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在貶謫杭州知府的路上,逗留江蘇儀征,連續三日未有動靜。這一日淩晨,納蘭氏來到年富的書房,笑意盈盈的望著年富,隻瞧得年富一個“靜”字再也寫不下去。年富道,“娘娘可好?”前一日年貴妃夜間夢魘,胎心不穩,皇上特詔一品誥命夫人納蘭氏前去翊坤宮謁見。一番心得體味交換下來,年妃身心俱泰,納蘭氏也得了皇上很多的犒賞,可謂滿載而歸。現在忙著對付登門拜訪的納蘭氏一族已是疲於奔命,今番俄然到這書房來甚麼話也不說,隻是一味的瞧著,令年富心頭髮怵。
“統統安好。”納蘭氏的目光高傲又滿足的落在麵前長身玉立的年富身上,年富無法,“孃親但是有話對富兒講?”納蘭氏欣喜點頭,“前日娘娘問起富兒的生辰,說是有位女人正值芳華之齡,文采風騷,品性淑雅,與我家富兒當真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年富道,“娘娘說的是都城哪家女人?”納蘭氏點頭,“非是都城達官權貴之女。”年富凝神沉吟半晌道,“莫非是山東曲阜孔氏一族?”納蘭氏驚詫,“富兒怎會曉得?”年富笑答,“猜的。”納蘭氏滿麵東風,“恰是山東曲阜孔老夫子第六十三代玄孫,當今孔家屬長之女,年方二八,自幼秉承庭訓。。。。。。”
“若然當初在城北驛館聽了那庸德之言:趕赴杭州就任,上書伸謝,自省己罪,隆科多此行恐能逃出世天,隻可惜――”張玉點頭,也不知是憐憫那德才兼備的庸德今後宦途有望,還是曾經顯赫一時的佟佳氏一族今後窮途式微。年富感喟,“隆科多逗留儀征驛館,不過乎是對聖上尚存一絲希冀,總覺得以他之功勞職位,皇上非會如此重罰於他,卻不想落得現在這番地步。”隆科多的了局令二人唏噓不已,酒過三巡,年富高聳道,“老太太恐怕難以支撐到年後去。”張玉蹙眉,隨即冷下臉來,“試問這天下,那個不死!”
年諍無法點頭,“自從搬進秋離院,斌少爺便很少開口,更是誰也不見。昨日在院中彈了一宿的琴,本日聽那房中模糊有咳嗽聲,想來是病了。”年富皺眉,“可找大夫瞧過了?”年諍有力垂首,“找是找了,可都被拒之門外。”年富冇法,“那去看看吧。”秋離院門口,三位鬚髮皆白老者肩背藥箱,守立一旁,見年諍走來,趕快迎了上去,“這公子不開門,我們也冇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