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人信不信,那就兩說了。
還在想方設法與這小牧童說話的聶小倩,見他倒頭就呼呼大睡,正煩惱時,俄然心生一念。
穀歌和度娘聶小倩是很熟諳的,閉門家中坐,可知天下事嘛,這穀娘倒是第一次傳聞。
不被人看得見,接下來聶小倩又嘗試著與安然說話,但安然也是一副冇有聽到的模樣。
“神仙姐姐,既然你在廟裡,那我今後常來看你,好不好?”安然還在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因而聶小倩認識到,本身正在安然的夢境中。
而安然,已經不見了,嗯,精確說來,安然不是不見了,而是夢境中的安然不見了。
稻香廟,稻香廟,聶小倩還記得安然當時說他住在山那邊的稻香村裡,本來這就是稻香廟的來源。
先前被輕風吹得站不住腳的聶小倩,現在身在香火中,如坐紫弓足,穩似泰山。
迷惑間,小童牧牛圖又是一變,變回了稻香廟裡。
好吧,前人焚香靜坐,你焚香靜睡,也算是矗立獨行的清幽風雅。
“穀娘,稻香廟的神是穀娘?”
聶小倩想到蘇東坡彷彿也喜好焚香靜坐,還為此題詩說:“無事此靜坐,一日似兩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
不過冇多久就聞聲內裡傳來畢恭畢敬的說話聲:“穀娘,安然有禮了。多有打攪,您是神仙,寬弘大量,請莫要見怪。”
本來對於潔淨衛生一事,她是隻要揮一揮衣袖就完事了的,現在身輕形弱,揮一揮衣袖,連微塵都帶不起來一粒。
廟外的春雨不知甚麼時候停了,雨歇風起,溫和的東風一陣接著一陣,吹綠大地。
聶小倩再次從神像裡出來,安然彎著腰低著頭打掃衛生,並冇有瞥見她。並且她的身形閃現出來也是淡得與透明差相彷彿,安然好幾次走近,都冇有發明她近在麵前。
焚香靜坐氣氤氳,散馥還如一碩人。
小牧童安然當時但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來著,很傻很天真的模樣,小半年冇見,看起來長大了一些。
她轉頭去看安然,看到安然靠著牆壁,纏綿在炭火旁睡著了。
“廟祝?”
聶小倩悄悄探出頭去,卻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拿著一把鬆枝,在給稻香廟打掃衛生。
“香能定魂養神,靜坐,有攝生健體之服從,難怪前人都喜好焚香靜坐。就連蘇東坡,也要歎一句,焚香靜坐的豐腴光陰。”
聶小倩細心看去,那小人兒不是安然是誰。
聶小倩如許想著,隨即莞爾一笑,她彷彿冇給人托過夢,那麼題目來了,就算是想要托夢,可到底如何做才氣托夢呢?
“固然嚴格來講,我確切是鳩占鵲巢,但我甚麼時候成穀娘了?”聶小倩往穀孃的神像看去,然後驚奇的看到那端坐在神壇上的神像,麵孔竟然模糊與本身有幾分類似。
聶小倩正想著內裡的究竟會是誰,內裡傳來簌簌的雜音。
青煙嫋嫋升起,環繞其上,披收回很好聞的香火氣。
常常這個時候,鬼會挑選在人的夢境中呈現,將本身的事情一一訴說給人聽。
“真的要托夢嗎?”
聶小倩意念剛動,緊接著發明本身周遭的氣象俄然一變。
在香火裡,八風吹不動。
“本來是牧童安然。”
前一刻他但是還躺在炭火旁噴著鼻涕泡,睡得正香的。
聶小倩的確是有生前遺言,也有冤情未了,另有很多事情等著去做,但這些事情都不是小牧童安然所能幫得上忙的,即便他情願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