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柳眉蹙起,略一沉吟。說:“寧公子能夠不知,那蘭若寺有無數遊魂野鬼,更占有有千大哥妖,乃遠近聞名的凶地。”
寧問天一番威脅下來,青木壺內裡還是冇有動靜。
“聶女人,梁嬸與安然此時應當是到了廟裡,你如果找他們,無妨上山。”
“虎嘯穀?”
事情商定下來,決定明日一早就解纜去蘭若寺。
想通了以後,她說:“寧公子,不必了,聶小倩便與你一起走一趟蘭若寺。”
究竟上她已經不是昔日哪個隻會寫小說,隻曉得一門《太陰煉形法》,手無寸鐵的孱羸女鬼。
他潛入純陽無量,獲咎了兩派不知多少高人。這幾年來,每一天都活在流亡當中,又要不時彈壓棺中女兒,昔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扶搖公子,現在熬得兩鬢霜白,力弱體弱,幾近油儘燈枯。
能夠說他走到那裡,那裡就劈波斬浪似的,很自發分出來一條路,直到他跟從聶小倩進了後院。
“鬼棺嘛,活死人肉白骨,穿越陰陽兩界,誰不想親眼瞧上一瞧,那究竟是多麼神妙無方的寶貝。何況老夫既為鬼盜,不把這等寶貝盜上一盜,豈不是盛名之下實在難副?”
青木壺冇有動靜,寧問天抓著葫蘆的手,青筋暴凸,而他也是雙目儘赤,要噴出火來。
穀娘廟固然在半山腰上,很偏僻,但不是甚麼萬安之所。乞活軍往千燈縣這邊流竄,一定就不會跑到穀娘廟上麵來。
剛一回到廟裡,對聶小倩千盼萬盼的陳玉詞與安然便從人群裡衝了出來。
王麟是不想走的,看模樣是要囫圇著半死不活得過且過,但聶小倩如何能夠讓他這般淪落下去,疾言厲色說了一頓,王麟終究固執不過她,被拉著一起上了路。
何況寧問天還背了一口很不吉利,詭異非常的棺材。
在聶小倩心下推斷時,碰碰的。那口銅精之棺俄然響了起來,內裡的活死人,寧問天之女,彷彿要彈壓不住,破棺而出。
一番感慨下來,她由鬼棺想到了瀑布深潭。乃至於深潭底下的大劍和那一口篆刻各種圖案,屋子普通大小的棺材。
北邙鬼盜更加焦心了,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想到虎嘯穀,她就想到了茅舍,以及五行玉簡。
“那份殘破的藏寶圖中所指的最後地點就是虎嘯穀,但虎嘯穀周遭十幾裡,想要從中找到鬼棺,無異於大海撈針。”寧問天歎道,笑容滿麵。
聶小倩問,寧問天答,一問一答之間,倒是讓聶小倩曉得了很多陳年幸密。
看到安然、梁氏與悠然反芻的阿黃都很好,聶小倩卻冇有放下心來。
蘭若寺再凶再險,也不過是一死罷了。這幾年來他九死平生,早已是將存亡置之度外。並且他自忖有北鬥天罡劍陣護身,並不害怕甚麼邪魔妖怪。
“姐姐,你返來了。”
“傳聞鬼棺藏處極險,而蘭若寺寺中藏有一物,名為月冰輪。有了此輪,方纔氣翻開一條通往鬼棺的通道。”
“傳聞北邙山是天下罕見的風水寶地,唐時就有墨客說過,北邙山頭少閒土,儘是洛陽人舊墓。”
“這北邙鬼盜有何來源?”
而兩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鬼棺上麵去。
“生在蘇杭,葬於北邙,女人可聽過這麼一句老話?”
麵對著世人不解、獵奇、驚駭的目光,寧問天麵沉如水,神采如常,沉穩如山。到了後院裡,空間寬廣起來,他也冇有將銅精之棺放下來,即便銅精之棺重重的壓在他的背上,讓他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