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桂花開放的時節,西山那邊種了很多桂花樹,現在這些花瓣底子用不完,除了做香露香膏以外,就拿那些鮮嫩的花瓣用來做些糕餅吃,乃至齊蓁還用桂花釀了一缸酒,現在還冇開封,放在桂花樹底下的濕土中埋著呢,也不曉得味道到底如何,如果嘗著滋味兒好的話,玉顏坊中也能多一筆進項。
紅嵐是個心細的,在一對木匣子裡頭翻了翻,那支玫瑰珠花是前些日子剛放出來的,比來夫人又冇有定做新的金飾,隻在冰蘭坊中買了一隻蘭花玉釵,如此一來還挺好找的,紅嵐翻了一會兒,就在角落裡的一個匣子裡瞧見了那支玫瑰珠花。
即便這兩人的八字分歧,老羽士也不會說出來,畢竟齊蓁可給他包了五十兩銀子,這類江湖方士一個個早就掉進錢眼兒裡了,說幾句話就有五十兩銀子可賺,就算申氏是剋夫克子的天煞孤星,他也能將謊給圓返來。
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睛彷彿淬了毒似的,狠狠將床上的軟枕摔在地上,口不擇言的怒罵著,彷彿廉伯元不是她的親兒子,而是殺父仇敵般。
聽到這話,男人英挺的劍眉一皺,鷹眸幽深,道:“你見著她了?”
好不輕易比及申氏要出月子了,齊蓁本日特地穿了一件緙絲製成的新衣裳,上麵用銀絲繡了祥雲紋,下頭配著輕銀軟羅百褶裙,腳踩鑲了銀鈴的繡鞋,冇走一步腳下的鈴鐺都悄悄晃著,收回清脆的響聲。
洗潔淨了翠竹錦帕,齊蓁端著水拿去倒了,翠璉看著主子在乾活兒,嚇了一跳,從速湊上前頭,皺著一張圓潤小臉兒,問:“主子,有甚麼活兒你就叮嚀奴婢啊,如何能親身脫手呢?井水那麼涼,可彆傷了身子……”
“你……你!”申氏好懸被廉伯元氣的背過氣去,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好懸瀕死的魚兒般,隻可惜這幅楚楚不幸的模樣冇有激起廉伯元半分憐憫,俊美的少年冷冷一笑,轉成分開主臥。守在門外的柳枝聽到房間裡頭的動靜,嚇得瑟瑟顫栗,恰好她隻是個小丫環,底子冇膽量禁止廉伯元,隻能任由他分開西北衚衕。
現在紅嵐手裡捏著一張薄薄的紙走了出去,一雙狐狸眼微微閃動,加快腳步走到齊蓁麵前,給主子倒了一盞鐵觀音,道:“主子,高老邁跟申氏合了八字,二人還真是天生一對,那測算八字的老羽士將這兩人一頓誇都不開口,高老太太聽了這話,更是對勁申氏這個兒媳婦了……”
聽到翠璉的話,齊蓁抿了抿嘴,胡亂教唆這小丫環:“去廚房拿幾塊桂花糖糕過來,嘴裡頭冇滋冇味兒的。”
“跟我從庫房裡挑幾樣東西給申氏當嫁奩……”齊蓁一邊說著,一邊從石凳上站起家子,用手將從肩膀滑落的褙子給扯上來,遮住肩頭那一片雪潤柔膩,離著齊蓁近了,紅嵐都能在主子身上嗅到淡淡香氣,這股香味兒與香料的味道分歧,而是純粹的花香,聞起來甜絲絲的,彷彿在嘴裡頭含了塊糖似的。
廉伯元一聽齊蓁要將申氏嫁出去,總感覺有些不鐺鐺,不過申氏是個心大的,如果不從速將她打發走,恐怕她那雙眼還得一向盯在二叔身上,一旦她真不要了那張臉皮,脫光了身上的衣裳狠下心來勾引二叔,他們廉家恐怕都給被申氏給毀了,如此一來,把這個禍害早日嫁出去,倒是最好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