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邊有一座酒樓,固然隻要三層高,但因為修建的位置極好,白日裡能夠看到江心浮舟的景兒,元宵節也可惜賞花燈,很多達官權貴都會待在酒樓的三層,不過樓裡的雅間兒光是有錢可進不去,饒是你家財萬貫,隻要不是官身,酒樓的老闆隻能將人安設在大堂中,幸虧京裡頭的富人一個個都是有眼力價兒的,曉得這些雅間兒裡呆著的人物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天然老誠懇實地坐在廳中,時不時透過窗子往外瞧一眼。
三樓中最好的雅間兒本日坐了兩個男人,一個生的肩寬腿長,穿戴一身黑袍,臉上帶著銀色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隻暴露口鼻以及棱角清楚的下顎,男人往那一坐就帶著一股煞氣,讓人看著都覺心驚膽戰,再想想能入到雅間兒的身份,那裡還能升起招惹的心機?
見廉仲琪冇事,齊蓁內心頭也鬆了一口氣,看著這密密麻麻儘是行人的南門橋,她內心頭不免有些悔怨,想要下橋,那處卻堵住了,也不知到底產生了甚麼事。
看著麵前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齊蓁內心頭暖融融的,指尖悄悄將落在臉頰上的碎髮攬在耳後,紅潤小嘴兒緊緊抿著,夜裡燈火透明,將白淨柔膩的皮膚照的更加剔透,齊蓁模樣本就生得好,即便本日披著一件湖青色的大氅,色彩素淨,還是遮不住勾人的小臉兒,讓人看了還想看。
“走!走!走!快點去橋上。”
齊蓁聽著四周人的話,內心頭一動,看了看廉伯元,輕笑著道:“我們也去橋上看看。”
她疼的直皺眉,恰好身後的人擠著他們往前走,齊蓁也冇有體例,隻得走上了橋上的石階兒。不過正如之前那人所說,南門橋的上風景的確好,河水如同暗色的織錦,上頭灑落細碎的晶石,忽明忽暗的燈火被河麵上的輕風吹拂,如同群星閃動般,美不堪收,讓齊蓁一時之間也不由有些看愣了,兩手撐在橋上的雕欄上,癡癡的看著河麵。
屋外飄著零散的雪花,腳下一層薄薄的積雪,齊蓁本日出來穿戴羊皮製成的小靴,踩在雪上收回咯吱咯吱的響聲。
街上行人手裡頭都拿著各色的花燈,兔兒猴兒狗兒應有儘有,不過蓮花形狀的花燈做的最是精美,略微貴重些的就是用琉璃做成的,少說也得幾百兩銀子,玉顏坊這鋪子每日雖說也能賺很多銀子,但想要小小一盞花燈如此高貴,齊蓁不由一陣肉疼,走到京裡頭最著名的燈鋪外,這家的小廝在店門口擺了攤子,齊蓁本來既中意蓮形花燈,現在瞧著了一個精美標緻的,剛想上去問問代價,就聽到中間一個少年道:
因為廉肅出了事,廉家高低一片愁雲慘霧,就連服侍著的下人曉得主子們的表情不佳,一個個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常日裡說話都得抬高了聲音,整小我都戰戰兢兢的,好歹冇出了甚麼岔子,不然如果惹得主子們見怪,這些主子們哪有不怕的事理?
“隻是一盞花燈罷了,不買也無妨。”
“娘,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