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鳳陽閣為蘇家姐妹安排了兩間房，李令月便打發兩人歸去安息，而她本身則叫來了婢女小巧，好好地將這一年宮內的事件扣問了一番。

李令月揮了揮手，表示幾人先去安插，她轉過身，又對蘇慕蓁道：“去清算下行李，我們要去見凝兒的女夫子了。”

小巧又是一怔，她還是第一次瞥見公主這幅神情，這模樣活像那些議論情郎的少女，可她的公主倒是在議論一個方纔封為秀士的婢女。緩了緩神采，小巧揮了本身的亂想，恭謹答道：“奴婢同上官秀士聊過幾次，上官秀士的氣色不錯，隻是麵色時不時得會泛出一抹笑容。奴婢想她應是衣食無憂，卻有些內心鬱結吧。”

“嗯。”李令月勾起了嘴角，她掃了眼身邊的保護，“既如此，便按著端方罰吧。”說罷，她便帶著世人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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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頎長，眼尾微翹，僅是低首淺笑，都帶上了一絲媚意。如許從骨子裡就透出一股狐媚的女子，如何是她敬愛的婉兒？李令月輕嗯了一聲，她熟諳麵前的女子，這女子是她阿孃身前的紅人——韋團兒。雖隻是一個淺顯的宮婢，但自恃年青貌美，不甘為奴，妄圖做她的嫂子，遭到八哥李旦回絕以後，卻又挾恨於心，使了陰招，害死了她的兩位嫂嫂。

到了卯時，李令月特地精裝打扮過後，梳著垂練髻，簪了個羊脂白玉的雲頭簪，著著一件海棠紅長裙，娉娉嫋嫋地去了武後的行宮。

小巧一怔，旋即又奉侍起來，接道：“上官氏似是很得天後寵任，從您那返來不久，便被賜了秀士之位。”

小巧抬了頭，謹慎翼翼地瞥著公主，“說太子殿下……並非天後所出，親母是您的姨母鄭國夫人。”

女子聞聲回過身，對李令月屈膝拜下道：“奴婢見過公主。”

她本覺得公主聽後會起火，特地歇了捶腿的手待著賠罪，哪想公主殿下倒是連眸子都未展開，隻嗯了一聲，“另有呢？”

韋團兒見李令月的態度漸好，竟是有些滿足，冇多想便答道：“奴婢哪有婉姐姐的命好。”

李令月感覺有些不測，心中的歡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低沉與警戒。她的迴歸宴竟然冇有婉兒列席，這是如何回事？

侍衛麵上一怔，料不到常日最是講究場麵的承平公主竟然改了性子，但見公主麵色不虞，自也是紛繁應諾。

“說甚麼？”

“你下去吧，我歇歇，卯時喚醒我，還要赴阿孃的宴。”擺手揮退了下人，李令月闔起了視線，嘴角還伸展著笑意。婉兒莫急，阿月返來了。

韋團兒隻覺那人的眸子如鷹般鋒利，僅一對視，就讓她忍住了內心的委曲不甘，錯愕失措地蒲伏在地，“公主，公主恕罪。奴婢知錯。”

李令月的眼眸眯了下去，她當然曉得婉兒做過本身的庶母，隻不過那是她母親為了將婉兒留在宮裡的權宜之計，此時她父親年齡已高，又疾病纏身，底子偶然*。何況就算他故意，她的母親也不會應允。故而她底子就不在乎婉兒的秀士身份，但她在乎韋團兒的調侃，這不止是對她，更是對她的婉兒。

“冇。公主……”韋團兒也不是過分蠢頓之人，隻是這些年仗著武後的寵任放肆慣了，此時見李令月並不如其他皇親那樣捧著本身，不由有些發慌，她剛想開口辯白，但卻被李令月的話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