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看了婉兒一眼，接著道：“故而女子纔是會對阿孃最最忠心的人。”

榮幸？上輩子交心的夫郎死在母親手裡，這輩子深愛的女人在母切身邊卻不能給她應有的名分，這也算是榮幸麼？李令月的麵上忽而閃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她看著李顯道：“七哥又安知闊彆這裡不是功德？”

李旦分歧於李顯，他更曉得審時度勢，即位後，他便表白心態，隻醉心於琴棋書畫，不睬朝政。太後武氏得以從後宮決計軍國大事轉向正堂，同當今聖上一起臨朝稱製，近乎於獨掌大權。

太後略顯調皮的話惹得李令月二人莞爾，李令月覷了眼上官婉兒，對上母親嘲弄的目光，笑道：“新事物都有適應階段。再說總會有人不在乎的，不是麼，娘？”

“哦？我兒看那軍隊將領合適何人？蘇慕蓁麼？”太後看了眼略顯怔忪的女兒，勾起唇角笑了笑，“坐吧，阿月。”她瞥了瞥身邊揪心的上官婉兒，上官婉兒馬上會心，走近將李令月扶起，並私心腸將她拉到本身身邊坐下。

武太後抿了口熱茶，似是聽了出來，“你所說的好處是甚麼？我想應不是許些萬貫家財或是爵位這些荒誕的誇獎吧。”

李令月似是早已推測會經此責問，安閒應道：“這便是女兒想對娘說的第二件事。女兒想請娘開女子書院。”

※

武太後思忖著女兒的話，想到上官婉兒身邊的女弟子，忽而瞥了婉兒一眼，“這事兒是你二人一起想的？”

“儒家思惟傳承已久，天然讓大多女子不敢拋頭露麵。不過，富朱紫家還是會請私塾先生傳授女兒。隻要我們為她們添上些許好處，不愁冇人插手科舉。”李令月笑著，眼裡皆是篤定，“到時第一波獲得好處的人走出去，讓旁的女子瞧見，那些民氣裡不平，便也會升起好學的心。屆時便不愁女子書院冇人了。”

太後揣摩著，問：“你想要讓女子入朝堂？”

“天然不是。”李令月攢著上官婉兒的手，對母親笑道，“女兒所說的好處是――當朝為官的女子，其夫婿不成納妾。天然，為了那些傳宗接代的說法，我會放寬，僅是在女子不惑之年前有所出的環境才實施。”

斬不竭親情麼？李令月笑得嗤然。

李令月抿了抿唇，難堪地看著母親，體貼道：“是。女兒算到……算到……”似是鼓足勇氣，她咬牙接道：“李敬業及李氏宗親等人將會借兩位兄長的名義起兵造反。”說罷，她又跪了下來，對母親哀告道：“阿孃，此事兩位兄長隻是被操縱，並非參與兵變。求娘不要見怪他們，隻需防備李敬業那些群黨便可。”

“阿孃，您看著朝堂那些清一色的男人，莫非不感覺討厭麼？”李令月溫聲說著。

李令月應了聲，“是。”

李令月訕然，她道：“女兒隻是想說女子並非不如男。娘，隻要女子的職位抬起來，您今後的路纔會更順。”

偷瞄著太後神情，上官婉兒悄悄為空茶杯裡添著茶，隻聽太後問道：“那我兒感覺，娘要如何防備他們呢？”

太後似並不為此慍怒，隻是邇來諸事滋擾，惹得她額上穴位突突跳著，她抬手撫了撫。手剛置下，李令月的柔荑便貼了上來，她悄悄揉著，倒是可貴舒暢。武後賞受著女兒奉侍，垂垂闔了眸子，俄而，她聞聲女兒附在耳邊的聲音，“阿孃，女兒想和您說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