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微木著臉,差點被這兩少年誇大的模樣逗笑了。這又是甚麼環境?到底是誰,算計她,還弄了這麼多穿戴時裝的龍套?
年青男人烏青著一張臉,掐著蓮花指,食指指著閣房中還伸直在床上的少年,手指一抖一抖的,“去,去把那不要臉的拖過來。”
指尖摩挲著磨損得短長的窗棱,把窗子微微推開了一絲裂縫。
這行動行雲流水,彷彿演練了千萬遍似的,顧元微看得呆了呆,直到耳邊傳來少年的哭泣聲,她才醒了神,“慢著!”
顧元微見到那古琴時雙眸一亮,光著腳就奔了疇昔。伸手在琴絃上悄悄的劃了一下,嗡――的一聲琴聲,悠遠綿長,沁民氣脾,令顧元微忍不住讚了一聲“好琴”。
“賤人,那是你親弟弟的未婚妻啊,你......你竟然......”
“十......十八。”
咣噹一聲脆響,少年麵前一盞青瓷杯碎了一地,飛起的瓷片滑破了他的臉頰,鮮血一點點滴落在地,染得碎瓷點點嫣紅。
嘭的一聲炸響,蓋過了椅子倒地的聲音,把顧元微都驚了下,止住了步子。
“幾歲?”
顧元微聽了悄悄舒了口氣,緊蹙的眉頭略微鬆了鬆,幸虧不是未成年啊。
“實歲?”
混蛋!在顧元微那安靜無波的麵色下,包裹著一顆肝火奔騰的心。混蛋!真他媽的混蛋!熟諳她的人都曉得,她顧元微在這方麵有潔癖,嚴峻的潔癖!憤激地大步往室外走,一抬腳,便把身側的一把椅子踹翻在了地上。
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赤腳在地上摸索著她的拖鞋,眼睛還是閉著,像夢遊似的。
少年渾身一僵,猛得昂首,“父親!”喊得太急,聲音都有些破裂。
“台階?”顧元微猛的展開眼睛,直愣愣的僵了原地,一雙淺褐色的眸子裡,可貴呈現了錯愕和不成置信的情感。
這房間並不大,但很精美,在昏黃的燭火下,尤顯得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