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微不喜被人這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讓她彷彿一下子回到了曾經阿誰天下。她又蒲伏在那名為“父親”之人的腳下祈求,求他給她錢,求他為她最愛的母親治病,可答覆她的,老是那冷到極致的冷視。
顧元微深深吸了口氣,潮濕的寒氣,順著氣管直沁寒入心。她扶著如珠的手,不由地捏緊了些,閉了閉眼,掩下了統統情感,語氣平平的叮嚀道,“如珠,去稟報一聲。”
沈墨卻還是一言不發,他緩緩站了起來,踏出步子,一步、兩步、三步,站定在顧元微麵前。
顧元微燒傷的是小腿與大腿外側的皮膚,膝蓋處倒是冇甚麼大事。
顧元微悄悄的笑,彷彿腿上底子冇有傷,彷彿臉頰上漸漸紅起來的指印不存在,“父親,您指的是甚麼?”
這完整不像是一個被他寵壞了的孩子率性後的模樣,這反而像是顛末一個心機周到的人,在顛末沉思熟慮、衡量利弊以後,賜與地沉著的答覆。
“父親,您放心,我不會。”
“父親?”
她本就因著腿傷,右腳不敢用力,站得不太穩,這突來的一巴掌,讓她直接跌倒在地,傷腿壓到了身下。新長的皮膚是非常稚嫩的,顧元微疼得冒起一身盜汗,捂著臉頰,驚奇不解的抬頭望著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