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海道：“可不是，皇後孃娘發話，主子們儘管照做就是，林換衣好歹也是主子，宮裡應有的端方還是要遵守的。”何如海言畢，又回身對跪著的兩人道：“你們兩好好服侍林換衣，如果有甚麼花花腸子，細心撥了你們的皮。”

皇後垂著眼眸，並不看林語箏一眼，隻掃過茶幾上的青瓷鑲金絲茶盞，開口道：“巧春，給賢妃娘娘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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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紗，紅珊瑚瑪瑙，這清楚是在諷刺她詩中所述……林語箏長歎了一聲，自嘲道：“枉我抄了幾個月的經籍，竟然還做不到清心寡慾，看來是要毀在本日這首淫*詩*豔*曲上了。”

林語箏心中怒罵著，偏又想起了本日一早遇見杜雲澤時他那副麵癱模樣，頓時又窩了一肚子火，可麵上卻還隻能保持著謙恭的神采，淡然道：“皇後孃娘考慮的極是，嬪妾病體初遇，也未曾思及侍寢之事，凡事還請皇後孃娘做主。”

束悅寧起先傳聞趙辰南要來，一顆心不由的七上八下，待沐浴換衣，統統安設安妥，本身與幾個宮婢守在偏廳，看著那沙漏滴答滴答的往下走，睏意也攏了上來。

林語箏輕擦著白瓷茶蓋，端起啜了一小口，複又放下，定睛看著那兩人道：“你們如果不想留在這裡，現在就說一聲，我便讓你們走，但如果想留下，就當著這長春宮死過的嬪妃的靈魂，發個誓，如果對主子有貳心，下半輩子就被冤鬼纏身。”

“奴婢春雪，叩見林換衣。”

林語箏福身向兩位施禮，恭敬道：“嬪妾給皇後孃娘存候，給賢妃娘娘存候。”

她說著，臉上更擺出一副主子的嚴肅之態，腔調亦冷冷的：“來到這長春宮的嬪妃，隻要三種了局，第一種就是瘋了，第二種就是死了，第三種就是先瘋了，然後再死了。”

春雨，春雪兩個宮婢，那裡又聽得見這幾句話，隻感覺後背涼嗖嗖的，這長春宮的差事，公然不好當。

林語箏昂首，厲色瞪了憐竹一眼，嚇的她隻好噤聲，垂眸立在原地。

自前日林語箏喝醉，杜雲澤抽暇去了一次夕陽齋以後，這兩日他都告了假，在宮外可貴歇息了兩天，本日本不是他當值，但前兩日董太醫替了他，本日也隻好還他一小我情。

林語箏正想發作，身後憐竹見勢，忙福身施禮道：“奴婢見過杜太醫。”

林語箏剛纔幫襯著立威，腳踝的事兒倒真是忘了，這會兒再想起來，還真感覺有些痠痛，便笑道：“也好，明日還要去鳳儀宮晨省，讓人瞥見了也不好。”

束悅寧一麵沉淪著這這類情懷，一麵又有幾分酸澀，前兩日父親的家書她不是冇有收到，邊關戰事得勝，兄長班師之日已不遠，皇上對本身，不過也是礙著那些情麵。

憐竹退後兩步，扶住林語箏，小聲道：“主子，細心你的腳。”

林語箏被叩拜聲一驚，驀地覺悟，趕快起家，腳踝處還模糊作痛，上前幾步，將兩位虛扶了起來道：“快免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