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費事杜太醫,將這心藥,帶給北大街虞府,交由管家,就說是宮裡差人送的便是了。”
此中的奧妙,彆人不知,但林語箏天然是曉得的。這大赦天下的聖旨,清楚是給死人頒的,又與活人何尤?想到這裡,林語箏便覺著這後宮的女人不幸的緊,莊清語身後替人做穴,束悅寧也不過白白擔了罪名,趙辰南張張牌出的奇妙,讓活人接受口誅筆伐,事事替彆人作嫁衣裳。
翠珠道:“常日都是請宮闈局幾位能出宮辦差的公公帶去虞府交給管家爺的,這兩日又正巧不是熟人,隻怕這信,還要緩幾天……”
林語箏又道:“那你還是快疇昔吧,她現在母以子貴,你如果獲咎了她,隻怕她今後不給你好神采。”
杜雲澤見她薄怒,倒是閉上了嘴,隻背起藥箱拜彆。一起走過九曲橋,看著水中冒泡的魚兒,不由發了會兒呆――緣何要與林語箏說那番話呢?平日裡他何嘗有閒工夫饒舌,哪怕隻一兩句。思來想去,也隻好歸因於林語箏總藏著一肚子鬼胎,實在叫他起了些逗趣的心機。
嚴侍德也是一個謹慎的人,他雖留了一堆讓林語箏放心的話,卻對那蒙麵女子的身份隻字未提,想來鹹福宮和那宣王妃已是這宮中的忌諱了。
卻說林語箏在昕雪苑待了有大半天,肚子餓了方記起還冇用午膳,便把葉心儀交代給了翠珠,本身回夕陽齋去了,才走到拐彎口,便瞥見憐竹在門口探頭探腦,林語箏上前幾步,正想賞她個爆栗,憐竹卻扯了林語箏的衣衿,小聲道:“主子,嚴公公來了。”
林語箏從未聽他有過這般語氣,嚇了一跳。思考間,聽出這話中的端倪,頓時神采一變,眼看著又要怒了,杜雲澤又道:“你要的東西,剛纔來的路上已給了憐竹,用法用量我都寫了票據。”頓了頓,又彆過眼去,低聲道:“林換衣,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