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勻多留了個心眼，在殿外駐了足，側耳聽著。他是禦前的人，想聽兩句，這闔宮高低也冇人敢攔他。

當日還是在霽顏宮中放心歇著，這幾日天子再冇親身來過，倒是日日譴人來送東西。偶然是些精美的金飾，偶然是幾道平淡的點心，每次送來都附著親筆寫的紙箋一張，每次都是一樣的四個字：好好養病。

竇綰緩緩點了點頭：“女兒心中稀有。”.

何勻一驚，正巧遇見郭合出去，忙拉了他出去，低聲道：“長秋宮來人傳貴嬪娘娘侍膳，你務必跟上，我現在去成舒殿稟陛下。”

那寺人趕緊笑應說：“臣也是奉旨行事。”

他怔怔地凝睇了那顆血珠好久。血珠一動不動的，彷彿已經凝固住了，悄悄地停在他的指尖，一遍各處提示他，他曾經犯過多麼好笑的弊端。

躬身退到殿外，一回身卻碰上另一個寺人。兩人相互一頜首，各走各的。

蘇妤的頭一陣陣泛著暈，任由他把錦被給她蓋好，就又沉沉地睡疇昔。

剛纔她看他的眼神，清楚就是怕極了。上一世時，他從冇見過她如許，隻覺她是一個底子冇有荏弱一麵的女子。任何時候見她，她都是冷冷酷漠的，和其他千嬌百媚的嬪妃們擱在一起，實在顯得格格不入。

他在，她就較著忐忑不安、每一刻都嚴峻著，哪還能好好養病？.

剛接管完表裡命婦拜見的竇綰歇了下來，換了身溫馨的襦裙，卸下頭上簪釵步搖。從鏡中瞧見宮娥在她身後一福，稟道：“夫人，竇夫人求見。”

“……”天子一啞，心知她是燒胡塗了，在榻邊坐下來解釋道，“冇有，隻是封了夫人，朕冇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