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就這麼把她擋下來了？蘇妤一笑：“謝陛下。”

強緩了口氣定下心來，轉過身恭敬一拜：“陛下大安。”

“臣妾……”她啞了一啞，他說：“放心，就為掩人耳目，才挑的晳妍宮。”

收繩完成，她將一縷串了玉珠的穗子栓了上去。那玉珠雖隻要拇指大小，倒是玉質上佳，晶瑩剔透地墜在那一縷紅上。

天子一聲輕笑：“朕有分寸。”

“諾。”折枝又一福身，躬身退去。行出兩步卻又轉回身來，遲疑著喃喃道，“娘娘，這安然結……娘娘冇給陛下備一個麼？可讓郭合送去……”

陸潤儀的下一句話卻讓她足下驀地頓住：“如若不是婕妤娘娘替臣妾勸著……隻怕臣妾已經……”

章悅夫人瞟了眼她身側的兩名宮娥，此中一人亦是道：“是，夫人，婕妤娘娘方纔甚麼也未曾說過……乃至未曾近前……”

除夕這天,陽光穿過微寒的薄霧映進殿裡,蘇妤手裡正打著一枚安然結。殷紅的色彩,圖個吉利。這些東西她夙來特長得很，剛嫁入太子府那年，曾閒來無事和府中的一乾侍婢比著打這安然結，那麼多人，也冇有誰能比她打得更快更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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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冇參過宮宴了。那兩年裡，他不肯見她，她也不肯來礙眼、不肯來自討苦吃。

“他們就是來了我也不見。”蘇妤冷酷道，“叫郭合去回個話，宮宴我不去了。這麼一見，指不定父親又要動甚麼心機。”

她不肯，但既然直接差人來傳了，就不是由得她說不去的。煖轎便就此轉了向，不敢擔擱地奉旨去了。

蘇妤冷然與她對視著，俄而頜首道：“夫人，臣妾不知方纔出了甚麼事，亦是一言未發，實不知修媛娘娘和潤儀娘子為何會感覺臣妾出言相勸。”

蘇妤不解地皺了眉。先前竇綰號衣一事讓她對此不免警戒，旨意與處所不符，誰知會不會又是如法炮製地再栽甚麼臟給她？

紀蘇氏也是端莊的外命婦，蘇澈是蘇妤的親弟弟，入宮參個宮宴合情公道。固然，疇前兩年並未曾有過，可現在畢竟不一樣。天子也曾經叫人來提過，可趁著新年傳來一見。

淚盈於睫，與那天在綺黎宮的咄咄逼人之相判若兩人。蘇妤冷眼瞧著她，輕一笑道：“娘子這是發甚麼癡？莫要忘了，本宮可還擔著傷害皇裔的罪名呢。”

就這麼寂靜地坐了好久，一語不發，乃至連動都未動。映入殿中的陽光轉了方向，變得有些晃眼起來。蘇妤伸手遮著往外看去，大抵已經快中午了吧。雖是宮宴不去，但還是要到長秋宮去問個安，舅母入宮她也要先去拜個年纔是。

駐了足，她冷冷看著待她前來的那寺人：“大人不是說陛下傳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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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妤一笑，揚音問他：“但是大長公主入宮了麼？”

語中有幾分指責。楚修媛掃了陸潤儀一眼，瞥向蘇妤時目光卻更冷了兩分：“夫人明鑒。蘇婕妤當年害過臣妾的孩子，現在又來和陸潤儀一起尋臣妾的倒黴，臣妾自知位列九嬪不肯多爭，可她們那話也太刺耳。”

煖轎忽地愣住，她聞聲轎外有寺人對跟著她出來的宮娥說：“……傳婕妤娘娘去一趟。”

“婕妤娘娘……”陸潤儀抬開端，不幸兮兮地望著她。微微有些浮腫的臉上掛滿淚水，“不勞婕妤娘娘多操心甚麼，臣妾自會謹慎。隻求婕妤娘娘許臣妾遷去……若出了甚麼岔子，臣妾斷不會怪到娘娘身上……臣妾實在不敢再在韻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