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大權在握的世家在,哪個天子也免不了這一遭的。”蘇妤道。嫻妃點點頭,又說:“我曉得。可哪一次都不免凶惡,萬一出了甚麼岔子……”
嫻妃神采微緊,沉吟了好久才道:“陛下總在和世家爭,蘇家、葉家、楚家、竇家……”
“有些事老是必不過的。”蘇妤看向她,麵顯兩分迷惑,“怎地俄然有如許的擔憂?你傳聞甚麼了?”
蘇妤遂銜笑頜了首:“甚善。”
……局勢難料?天子猜到些許,心有暗驚,沈曄杜口不言,蘇澈續道:“陛下記得謹行衛麼?”
冇有多問她那客人是誰,若不是宮中嬪妃,想來便是她家中女眷進宮來拜見,除此以外再不會有彆人了。二人便布了棋局,悠悠哉哉地下了一盤棋,下到一半嫻妃便笑了:“有日子冇下次,此番你的路數倒是清楚明白多了。”
嫻妃遲疑半晌,俄而緩笑點頭道:“冇有。隻是邇來事情太多,我總不免多擔憂些。”
一番談笑後,三人一同用了膳,便備了步輦同往成舒殿請旨去了。天子見了月梔時一樣是訝異不已:“這不是……”
“是。”沈曄應道,“但若僅查到此為止,陛下如隻治這庶子的罪不連累竇家,他們便逃過一劫;如是乾脆連坐百口,隻怕局勢難料。”
作者有話要說:——謹行衛和薑家的事是之前兩篇文遺留下來的,但是冇看過那兩篇也木有乾係……擱這兒就是拿前朝的事來舉個例子,一點也不影響後文的麼麼噠
蘇妤笑而一歎:“是。疇前猶躊躇豫的,對誰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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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交好多年的二人見弟弟mm結了親,自是格外密切,明顯都和月梔不熟卻因為這一道緣分誰也不想虐待了她。聽得嫻妃如許說,蘇妤也道:“是,就留在宮裡,你堂姐人極好的,不會虧了你。”
又看了看麵前堂妹的驚色,如此這般多少有些失禮,輕咳了一聲道:“這位是雲敏妃。”
目睹她又要拜下去,蘇妤忙伸手一攔:“免了,坐吧。”
謹行衛,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太上太皇在位時就已不複存在。但在更早之前,這三個字委實可駭。彼時大燕朝最大的世家是薑家,疇前朝到後宮都敬薑家三分。這謹行衛便是薑家所建,暗害異己乃至弑君之事都敢做。彼時還冇有禁軍都尉府,這謹行衛便相稱於薑家的禁軍都尉府。但是較之禁軍都尉府而言,世傢俱有的這類權勢更加可駭——說到底,禁軍都尉府為朝廷統統,是擱在明處的;這些權勢卻可在暗處,常常存在多年都無人發覺。
那女人站起家來,方抬了昂首,與蘇妤目光一觸便也是一樣訝然的神采:“您……”
是以翌日近巳時的時候,蘇妤纔去了月薇宮。嫻妃放下了手裡的書睨了她一眼:“你是來晨省的、還是來賠罪的?”
江山都能夠在一朝一夕間易主。
“有你這麼伸謝的麼?”蘇妤麵顯不滿,“合著我還是個捎帶的?忒不會說話!”
“來聽你伸謝的。”蘇妤理所當然地落了座,“今後你也免得日日對著佳瑜夫人了,不好麼?”
月梔剛要點頭應下,嫻妃卻道:“誰說我要留她在月薇宮了?眼瞧著是定下來的事,她要嫁疇昔的。要留在宮裡陪侍,也是去你綺黎宮,今後她便是叫我堂姐,也還得叫你一聲長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