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天子三天兩端地往綺黎宮跑，世人不免感覺……莫不是今後都要為蘇妤空著？

站在她身後探手一抽，她筆力倒是不輕，握得穩穩的，半分也冇讓他抽出來。有些驚意地昂首一看，蘇妤將筆穩放在硯台上，垂首福道：“陛下大安。”

蘇妤反倒過得開闊，歸正佳瑜夫人已然和她翻了臉，還怕再不痛快一次麼？

“避嫌？”蘇妤一笑，“如是臣妾日日和外臣相見，那是臣妾不知避嫌。但臣妾可貴回一次家便碰上如許的事——沈大人還是奉得陛下的旨都能被栽贓，這便不是臣妾不知避嫌，是欲加上罪。”

蘇妤輕笑，不覺得意地抿茶淡言：“她嘴是碎，但已被廢了又瘋了，哪另有甚麼本領惹事生非？這是宮裡頭有人用心興風作浪。”

“陛下……”她看動手裡的信封咬了咬唇，半開打趣說，“陛下就不怕臣妾說些甚麼不該說的麼？”

蘇妤自是感覺奇特，但也未曾想到佳瑜夫人會主動在她麵前提及此事。目光微凜，蘇妤寂靜未言。

是家書？

幾人便躬身退下,再冇有其他言語。嫻妃一笑：“我還覺得姐姐會直接取她性命呢。”

一時不免難堪，天子輕一咳嗽，道：“過幾日便該去梧洵了，你的傷……”視野往下一移，他笑說，“路上不免顛簸，讓折枝多為你備些藥。”

聽出她語中的負氣意味，賀蘭子珩假作未覺，待她分開火線有一抹得色浮於麵上：敢找來由逃開成舒殿還說得冠冕堂皇？你當就你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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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說著忍不住地寒栗，最後啐了一口罵道：“甚麼東西，死都死不消停。”

“留你坐會兒。”天子平平道，遞了封信給她，“剛送到的，蘇澈到映陽了。”

實在那傷已無礙了。蘇妤含笑頜了頜首：“臣妾曉得。”.

他已知她對陸氏怨得很，那日話已說得清楚明白，她這是做甚麼模樣？

“嗯。”這迴天子倒是接了疇昔，卻冇有如她預猜中那樣先看一遍，順手拿過了個信封裝起來，封好後又遞迴給她，“密使就在內裡候著，你直接給他便是了。”

“葉妃感覺本宮奪了她的後位。”佳瑜夫人思考著抿笑，“但在她眼裡，最礙眼的到底還是你。本宮樂得看你們鬥得兩敗俱傷。”揚音一笑，佳瑜夫人也未理睬她的反應便獨自拜彆，行出兩步卻腳下一停，又緩緩說，“哦……另有，你前次說本宮免了六宮晨省去成舒殿見你，是因為本宮感覺你能東山複興。那本宮就明顯白白奉告你，本宮不管你能不能東山複興，這後位你向來都不配去爭。能跟本宮一爭的，可以是疇前執掌鳳印多年的葉妃，也可以是目下和本宮平分秋色的嫻妃，卻斷不會是你這個被貶妻為妾的棄婦，你不配。”回眸一瞥蘇妤，佳瑜夫人丟下一句“既是遭了廢黜，倒不如和陸氏作伴去”，終是拜彆。

蘇妤神態自如地一頜首，待他分開後也移步往本身的婷息軒去了。

被廢黜後的第六日,蘇妤在月薇宮聽到冷宮的宮人來知會嫻妃說：陸氏瘋了。每日都大哭大鬨,勸不住哄不住，弄得冷宮裡不得安寧。

“免了。”天子一笑，睇了那桌上紙張一眼，隨口問她，“給陸氏抄的？”

蘇妤輕一抽氣，倏然明白了。佳瑜夫人自是也感覺葉景秋礙眼，但目下本身風生水起，三人相互對抗著誰也不會逞強，一旦少了一角，便是僅剩的兩目標鋒相對。成敗在此一舉的時候，任何一人都會拚儘儘力，從三足鼎立變成針尖對麥芒。那麼於任何一方而言，都是少了中間的一道樊籬、都要傷害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