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說是蘇妤第一回因為宮中鬥爭的事找徐幽。一番話說罷，徐幽非常怔了一怔,看著麵前端坐的蘇妤幾乎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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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宮門口，本該是直接往輝晟殿去的，卻被寺人吃緊攔了下來，道：“陛下急傳，請沈大人成舒殿覲見。”

“徐幽。”天子終究開了口，口氣還是沉得可駭。徐幽當即躬身聆聽，天子道，“速傳沈曄進宮一趟。”

沈曄倒是本也在進宮的路上了，新年的宮宴，他這禁軍都尉府的批示使自要參加。

蘇妤莞爾笑道：“本宮就是來見孃舅、舅母的，有勞大人通稟。”

尚儀局自會送他這順水情麵。

便聽得他說：“阿妤到底叫臣一聲孃舅，臣是疼她的。疇前陛下不喜她，臣自知乾與不得這家事，便也未曾多言過甚麼。現在陛下肯好好對她，臣內心自是歡暢。”

蘇妤終是冇有進殿、也冇有去處孃舅和舅母拜年。一言不發地在宮道上走著，考慮著天子方纔的解釋有幾分真假。

心知有事，沈曄自是跟著那寺人去了。入了殿禮都冇行完，便聽到了天子的問話：“徹查蘇家的事，你都同誰說過？”

賀蘭子珩被姑父姑母方纔那番話弄得非常煩惱，受了質疑的同時也不免感慨一句本身疇前對這位嫡妻到底是差到了多麼份上？現在對她好了，反倒是質疑不竭。齊眉大長公主乃至說……如是在用她算計，還不如疇前對她不好！

太上太皇、煜都舊宮……

沈曄的揖禮行至一半滯住，微怔回道：“除卻禁軍都尉府中賣力查此事的部下，臣再未同旁人說過。”

蘇妤感覺……普天之下敢這麼問天子話的，大抵除了殿裡這兩位，也就冇甚麼人了。

悄無聲氣地當真察看了好久，見天子麵色平和了兩分，徐幽才上前帶著笑意、仿若未看出任何不普通般地揖道：“陛下，宮宴的時候近了，陛下是否換衣？”

也是在他這類謹慎翼翼的好中，蘇妤愈來愈感覺連恨他都是個難事，哪怕那是上一世積累下來的怨、又加上了十幾年的夢魘折磨。

模糊心驚逐步浮上心頭。從聽到這說話開端，蘇妤就覺出約莫是有甚麼大事。聽到了這話更是心中添了幾分堅信，太上太皇對天子說的這話……多數並不是指責他先前所做的各種，而是……他現在還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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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為甚麼恰是此時徹查蘇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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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幽自是曉得宮中這些個伎倆,防不堪防，疇前蘇妤老是虧損，與此也是多少有些乾係的。

方纔天子見齊眉大長公主和霍臨桓時屏退了世人，誰也不清楚產生了甚麼，也不好勸。

微有一震，天子頜首道：“願聞其詳。”

天子沉默很久，緩言道：“姑父莫要問了。朕是在徹查蘇家，但請姑父信賴，朕今時本日做出的安排，都是為了阿妤好。”

天子沉然笑應：“是。”

成舒殿裡，霍臨桓佳耦方纔告了退，天子麵色陰沉極了，一殿的宮人都不敢說話，就連徐幽一時也不敢上前安慰。

她經常會有一種感受，感覺天子待她好到在她麵前時都常常謹慎翼翼的，一句重話都不敢說，恐怕她曲解。

天子答說：“朕曉得疇前冤枉了她，想好生彌補她疇前虧欠的。”

成舒殿前的宮人笑而一揖，和她拜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