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的是斷手,穆瑾歡麵色丟臉得短長,但還是死死咬住了牙,不肯在她麵前逞強。
或許是因為氣候酷熱,傷口如何也不見好,邊沿乃至模糊開端流膿。臉上這一道尚且如此,更彆提身上交叉縱橫的數道鞭痕。她坐得久了,垂垂感覺有些不舒暢,下認識地動了動胳膊,隻聽哢擦一聲響,她吃痛地捂住了左邊胳膊,這纔想起來,胳膊早在兩天前就被打斷了。
葉蓉抬頭大笑,笑得幾近眼淚都要出來,“待我不薄?他貴為丞相,我兩家明顯是遠親,為何從不想著拉我爹爹一把?我隨我爹爹窩在那窮鄉僻壤當一個芝麻小官,你可知受儘了多少閒話!”
穆瑾歡不成置信地看向她,“你說,是你對我下毒?你打通了小言?”
穆瑾歡冇有說話。
門外俄然傳來吱呀一聲響,穆瑾歡脖子微微動了動,冇有轉頭。
“哈哈哈。”葉蓉笑得暢快,“是我設的局又如何?雖是我下的藥,可被捉姦在床的倒是你。現在那侍衛已懼罪他殺,你還妄圖一個死人替你作證不成?”
氛圍中滿盈著淡淡的血腥味,穆瑾歡穿戴一身白衣,抱膝坐在窗邊。白衣上是斑斑血痕,一道鞭痕從右眼角處跨過全部脖子,一向伸展到鎖骨上方。紅痕中間皮肉翻卷出來,足以看出行刑者力道有多重。
隻是那慚愧也冇能持續多久,跟著那太醫的一句話,玄洺看她的目光完整變了。自而後,各種讒諂鋪麵而來,她被拉下後位,貶為妃子,再以後,她已經冇有任何威脅了,可葉蓉還是做到了這一步。
她在穆瑾歡的身邊坐下,仔細心細看了眼她臉上的傷痕,語帶可惜道:“你如果早些招了,又何必受這皮肉之苦。擺佈那侍衛也死了,你再如何負隅頑抗,莫非還能翻供不成?”
穆瑾歡沉默下去,爺爺向來清正廉潔,從不決計培養翅膀,不成想竟給他們一家留下瞭如許的印象。
穆瑾歡麵色微微一變,“是你?”
她低頭輕笑了一聲,做皇後做到她這份上,也真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轉念一想,她又搖了點頭,後位早已歸於彆人,她現在,怕是連棄妃的職位都不如。
葉蓉對勁一笑,“天然是我。不過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功高蓋主,你覺得皇上會任由你穆家如此放肆下去麼?你爺爺也並非是簡樸地病死在路上,乃是我找人攔住了他們的肩輿,將他們在雨中困了一天一夜。”
葉蓉不動聲色地皺皺眉,“你笑甚麼?”
她低聲道:“葉蓉,我的本日全拜你所賜,可你不要焦急,遲早有一日,你也會接受我所受過的苦。你且等著,總有人清算你。”
葉蓉神采未變,笑眯眯地看著她,“我如何,就不勞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