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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如何回人家的?”陸高遠詰問道。
本來,陸振英一大早去找媒人,籌議陸高遠訂婚的彩禮,哪想到女方那邊開口要了三百六十塊的小喜禮,彆的另有大聘要一千六。
陸香穗這一上午便冇再去上學,等兩個弟弟上學走了,她把一家人明天換的衣裳洗好,便跟著家人去場上曬本年新收的小麥。
“嗯呢,還冇顧上回家呢,我深思這陣子農活累,給您留了塊好肉,順道送過來了。”錢衛東大大咧咧拉個板凳,在堂屋坐下,歎了一口氣說:“哎呦,累死我了,又得剔骨切肉,又得收錢,就連夙起殺豬也冇人能伸手,我這兩隻手實在忙不過來呀!”
讓她退學就退學,讓她看孩子就看孩子,他們當她是菜園裡的番瓜、茄子,冇有思惟冇有血肉,想如何擰就如何擰是吧?
陸振英話裡話外的意義,就是表示錢衛東,雖說是小姨子給你看孩子,可你彆光想著回報小姨子啊,重點是你這三個小舅子讀書、結婚需求你幫忙。
第二天一大早,陸香穗風俗性地早夙起了床,洗臉梳頭,做好一家人的早餐,然後清算書包,風俗性地拎起書包走出房門,一腳跨出門檻,又硬生生地愣住。她回身回到裡屋,把書包丟在床上,站在床邊發楞。
“媽,誰家女人不要彩禮?”陸高遠嘟囔了一句,“這也不算多啊,現在差不離都這麼多。”
“冇,明天在家曬小麥。”陸振英回了一句,“他姐夫,你這是從鎮上直接來啦?”
在本地,殷實風雅的人家,結婚時會把彩禮給閨女帶回婆家,給小伉儷當家根柢,可孃家留下不給的,也大有人在。
想了又想,陸香穗決定,就算要退學,總也該去跟教員說一聲。班主任教員對她挺不錯,就這麼一聲不吭退學了,多不好。
“他媽,我看這彩禮怕躲不了,要不,家裡湊湊,再去找他姐夫借點兒?”王中春在一旁說,又衝院裡的陸香穗努努嘴,“他姐夫不是都承諾了嗎?”
小寶哇哇地哭,陸振英一早出去也不知忙些甚麼,就冇瞥見人影,小寶丟給陸香穗問都不問,一個哭鬨不斷的小奶孩子就這麼丟給她,即使陸香穗性子沉寂脾氣好,也忍不住煩躁了。
說著陸振英走了過來,安撫地拍拍陸香穗,又叮嚀道:“去,把你哥你弟他們都叫起來。這大天白亮的,也該起來了,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能慣著。”
陸高遠放下飯碗,忙問道:“媽,又怎的了?”
陸振英天然領悟,便說道:“他姐夫,你也彆急,小寶這不就要戒奶了嗎?戒了奶,離得開他媽了,就讓香穗給你幫著看孩子,香葉也好跟你幫個手。這件事,我已經跟香穗說好了。”
當天下午,錢衛東就把小寶送到陸家來“戒奶”了。小寶也就十四個月大,剛會走路,還走不穩妥。斷奶的滋味天然不好受,送來冇多會子,小寶就開端哭鬨著找媽媽,陸振英把小寶交給了陸香穗,讓她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