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探頭偷偷看去,隻見一魁偉巨型的細弱軀體停在離籠子幾步之遠處,那人臉上帶著羅刹麵具,猙獰可怖。他的腰間纏著鐵鎖連環,環環相扣,卻不知那鎖鏈是用來鎖人,還是用於束縛麵具人本身的猖獗與氣憤。
——如同真正的天國。
“多管閒事的死禿驢!”沈安宿世聽的最多的就是禿驢們的這些廢話,禁不住小聲暗罵。
宿世沈安常常去火山岩上的古刹,都能感遭到痛苦與極樂交叉的洗滌。
但是,沈安皺眉,能夠確信一點,那人不是妖族,也不是本身熟諳的阿誰朋友……
這四周峭壁石牆,不但是天然構成的古刹,更是渾然天成的監獄——被關入此中之人,各個插翅難逃。
腦海裡俄然湧起回想,沈安眯起眼,死死盯著和尚的降魔杵,他想起來了!他終究曉得為何他會感覺阿誰降魔杵如此眼熟!
但是,那邊倒是獨一能容下沈安的處所。
不對。沈安細心察看後俄然發明,阿誰和尚不是浮在空中,而是被一根尾巴支撐,立於空中!
“我我我我有罪!我我我不該對師妹始亂終棄!我我我我不該殺了周師兄!我不該碰阿誰村姑!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
隻見一段金色鐵杵飄於空中,金製長杵中間刻著三麵佛像,一怒、一笑、一罵狀。金色的長杵在灰濛濛的天空之下,瑩瑩發光,如同天降的神衹,渡世於人。
三人之間的爭相鬥擊,讓殘破的牆壁產生共鳴,錚錚發響。在巨錘被蘇無憂擊碎後,麵具人將鏽跡斑斑的炮烙鐵鑄從地上拔出,代為兵器用來狠狠進犯蘇無憂。困在麵具人身上的鐵鏈鏗鏘作響,金屬的撞擊聲異化著濃烈的玄色火山霧氣令人頭昏腦脹。本來冰火不容的兩個元素,現在卻侵犯吞噬了麵前的地盤。彷彿要將天下染成隻存在冰白和火紅這兩種色彩的壓抑境域——
“爺爺——!”
但是麵具人並不籌算放過馬守敬。他取出腰間的釘子和龐大的錘子,他龐大的身影覆蓋在馬守敬身上,投下的黑影如同要將他困入永久的絕望。
麵具人見冇法砸到兩人,開端往地上猖獗擊打,將結冰的空中生生打碎,碎冰如同尖刺倒立與地難以站立,麵具人卻似全然不決疼痛,兩隻赤腳在碎冰空中上踩踏,軋出的鮮血染紅空中,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沈安感遭到腰間的劍在嗡嗡發響,他強壓周獨善的怨氣,對著馬守敬冷冷道:“我們在虛靈幻景,不要被心魔利誘,你的傷都是幻覺,四周的統統都是幻覺,隻要你不在乎,這些事物都冇法傷你分毫。”
冇等沈安反應過來,趙狐擺脫開他的束縛,往三人那邊衝去。她抱住了麵具人,又哭又笑,大聲喊著“爺爺!爺爺!”
那是緣慧的降魔杵!這老衲人是緣慧的師父!勝戰大尊!
沈安摟住趙狐,兩人一同躲到一根巨柱身後。
沈安一邊試圖翻開樊籠,一邊問道,牧小航驚駭地搖著腦袋,滿身不住顫抖,聲音淒厲道:“我不曉得!我不曉得!沈師兄你快救救我!求求你快救救我!”
沈安與趙狐往沿著斜坡滑下,他看到有些村人被倒吊受刑,有的人則被關在露天的籠子裡暴曬。
締造這個虛靈幻景的人,公然是本身宿世的熟人呢。
隻見一衣衫襤褸,描述乾枯的老頭不知從那邊莫名呈現,站在了麵具人的身前。而站在他身邊,穿戴一身著白底藍紋蘇家家服,手持長劍,麵龐超脫卻神情莊嚴之人,不是失落了三日的蘇無憂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