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細黛見他笑對勁味深長,再瞧他眸中的喜羞與期盼,她不由麵色微微泛紅,眯起了眼睛,敢情他是不懷美意的笑。
熙華說的極刑,就連中間的許聞聽了,都汗毛直豎,背脊發冷,不是普通的毛骨悚然。
“你們隨我去。”景玄默明顯很光亮磊落,身正心正。
歌細黛清咳了一聲,吟道:“太子殿下看得清楚,是熙華本身去的,又不是許大人攆去的,用得著許大人擔待?”
穿過一拱小門,他們先進了藏書閣。
歌細黛笑了,笑得有些愴然,垂下視線瞧著他的腿,鮮紅的血已浸濕了他的衣。耳畔迴盪著他低低笑著說的‘你真狠’。狠嗎,她如此做,不過就是讓他明白她的決計——不管是誰,不容一而再,隻要觸碰她的底線,她必反擊。
“哦。”歌細黛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伸手從熙華的小瓷壇裡拿了個雞爪,也閒適的吃了起來。
許聞看向歌細黛,隻見此人左手掌捧一冊子,指間夾著一瓶墨汁,右手捏一支筆,彷彿隨時籌辦記字於冊。
“啊……”歌細黛已失聲喊了出來。
歌細黛坐在椅上,漫不經心的支頜看著。
馬車正在向前駛,忽地一抹紅色飄了出去,是熙華,他特地趕來通曉得:“太子,刑部尚書許聞正在府中等待,看模樣,是要請太子進刑部衙門了。”
熙華一下子提起黑衣蒙麪人,將此人的麵罩扯掉,惡毒的說了長長的一段用刑體例與挨次,非常慘無人道的酷刑,哦,用‘酷刑’兩字也不敷以描述它的極度,再加上他的繪聲繪色,令人如臨其境。話完後,他拍了拍刺客的臉,輕笑道:“我隻問一遍,你招不招,你若不招,我方纔說的刑都會全上一遍,半途再招就冇用了。”
“說。”景玄默聲音清冷。
歌細黛對景玄默微一躬身,道:“太子,請上馬車,早去早歸。”
熙華有規律的叩了叩一列書架,跟著‘吱呀’一聲,書架竟將兩邊推開,彷彿是一道門。歌細黛不由探頭看去,門內是一條暗道,熙華走了出來。
“不猜。”歌細黛瞪了他一眼,傾身上前在他臉上咬了一下返來。
景玄默也走進了暗門後,當他出來時,已換去了意味著太子身份的紫色衣裳,身著一件華貴的藍衫。
“抓到刺客了?”許聞明顯還在思考為何會有刺客劫獄,在想此事是不是景奇天俄然的安排。
歌細黛趕緊拍起了馬屁,道:“熙華公子的童趣未泯真是可貴,奮不顧身的去抓刺客,真是熱血心腸俠骨柔情,集麵貌與膽識於一身,古今不易尋。”
熙華神情極了,“是我抓到的,有甚麼嘉獎?”
想不到許聞連皇城禁軍也借用到了,歌細黛瞧見了殿外的禁軍,他們都歸歌中道調遣,不知歌中道是否在。
思前想後,許聞笑道:“歌大人所言極是,不如就一同去,一同去。”
冇多久,熙華出來了,領出一批十餘名灰衣男人。
刑部衙門內的皇城禁軍更多,看來是演了一出請君入甕的戲。
“很俊。”景玄默攬著歌細黛出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