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成德何必多禮，你我既然在此相遇，就衝這份心有靈犀，我們今兒個也得好好喝他兩盅！”玄燁豪放地大手一揮，也不問成德願不肯意，拉起人直奔二樓雅間。成德推卻不過，隻得由著他。成德不曉得，現在玄燁內心但是為他方纔叫得那聲‘黃兄’悄悄欣喜不已呢。

成德看著荔軒跑近，不由自主放緩腳步，正籌辦側身避過，荔軒卻已認出了他。荔軒瞥見成德，較著雙眼一亮，快跑幾步撲疇昔，一把抓住人家的手，急道：“這位……大俠，你看到我家少爺了嗎？就是，就是方纔和你一起翻牆追賊的那位穿杏黃袍子的？！”

玄燁帶笑的聲音傳入耳來，到弄得成德一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忙斂了情感，抱拳道：“不知黃兄也在，失敬失敬！”

且說，玄燁拉著成德坐進雅間，那雙眼睛便一刻也捨不得自成德身上移開，真是如何看也看不敷。玄燁邊對成德勸酒邊策畫著一會兒要如何才氣今先人丁中套出蛛絲馬跡。最好是能把他灌醉來個酒後吐真言，不過當作德喝瞭如此多杯仍然平靜自如的模樣，這個打算彷彿實施起來有些難度。

兩人本都是豁達之人，再加上成德兩世伴君，這一世又與玄燁兒時相遇，對玄燁所問應對自如不說，在談天之時總不自發便帶出了一絲親熱之意，導致玄燁感覺與成德說話真是身心鎮靜輕鬆舒暢極了。

惠芷早被他們倆個逗得暗笑不止，可她也對燈謎大賽很感興趣，這會兒見成德看過來，邊忍笑邊道：“你看我也冇有效，我也是被你涼了一下晌兒的人，我看你呀還是乖乖順著嘉懿吧，不然，我這做姑姑的可也不會放過你！”

“是，看著是挺紅火的！”

成德卻笑了笑，對玄燁道：“今兒個和黃兄聊得痛快，若黃兄不棄，我們他日再約！天氣不早了，請恕成德先行一步。這杯酒全當賠罪了！”他不給玄燁說話的機遇，端起酒杯昂頭便喝了個潔淨。

成德氣得樂了，踢了那仆人一腳，笑罵道：“賣甚麼乖？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走吧，蜜斯和姑姑現在那邊？”

這一聲的確響得驚天動地，玄燁也聽到了，一時候雅間裡那眼看就要解凍的氛圍全被這一聲巨響給沖毀了。

成德走出去不遠，劈麵恰好撞見氣喘籲籲跑過來的曹荔軒。荔軒現在也有十一歲，再不是小時候阿誰圓乎乎胖嘟嘟的小球兒，而是模糊已有了幾分紅年以後翩翩佳公子的風采。

“哦，多謝大俠！多謝啊！”荔軒放開成德，急倉促地一頭紮進了衚衕裡。

“嗯……”成德一驚，忙改口道：“黃兄所說的容若到底是何人？我聽黃兄本日已不止一次提起了他！”

在他們身後大抵三十步遠處，荔軒一邊揉著鼓鼓的肚子一邊迷惑兒地問玄燁，“皇上，您如果想叫阿誰成德陪您談天，下道旨意不就成了嗎？我們中午那會兒就這麼跟了他一回，這會兒乾嗎還要這麼偷偷摸摸地跟著他們啊？”

他公然不記得了！成德心下黯然，又看了下荔軒背影消逝的方向，便回身往回走。拐過一個街角，恰好碰上前來尋他的自家仆人。那仆人跑得滿頭是汗，看到成德安然無事這才舒出一口氣。

“是，是嗎？”成德有些難堪，半晌，才強笑道：“既然他不故交誼，離你而去，如許的人便不配做你的朋友，公子何不將他忘了，如許苦苦尋覓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