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徒弟看到這麼一副畫,便想起當年段雲琪向他肄業時的景象,阿誰時候段雲琪也隻要七八歲,恭恭敬敬地跪在他的麵前,雙手捧著茶盞舉過甚頂,至心實意地拜他為師。
一陣風吹過,樹葉紛繁揚揚而落,收回沙沙聲響。
“那我們參議一下吧。”周成易微微一笑,又轉頭對崔徒弟道:“你教出來的門徒,想來技藝應當不錯。”他也不等崔徒弟答覆,就自顧自地往外走,“這小院太小,我們出去比。”
不是不打動的,哪怕是現在看到這幅畫,仍然會內心感慨萬千,崔徒弟感喟一聲,對段雲琪道:“你起來吧。”
段雲琪自發輸得有點兒丟臉,也想扳回一城,遂道:“好,我們再比一次。此次不比騎射,比拳腳。”
如此一想,段雲琪趕緊上前去施禮,“弟子拜見肅王, 拜見師父。”
周成易非常歡暢,轉頭叫上站在榆樹底下崔徒弟,“崔明,你也來,把你收藏的女兒紅拿兩壇出來。”
“我輸了。”段雲琪自認技不如人。
出到內裡,周成易已經命人去籌辦了,他要和段雲琪比試的是百米穿楊,不是靜射,而是要騎在頓時射。這比淺顯的比試難度大多了。
這兩人一喝,崔徒弟天然也得喝,乾脆捨命陪君子了,陪著他們痛飲一通。
段雲琪不知應不該該跟上去,拿眼去瞧崔徒弟,隻見崔徒弟無法地輕歎一聲,朝他擺擺手道:“快去吧。”
他便想起段瑤跟他說過的話, 本來公然是他不敷誠懇, 連段瑤都比他看得透辟, 他這個做弟子的反而忽視了很多。
段雲琪喝得也有些找不著北了,腦袋暈暈乎乎,完整轉不過來,大著舌頭道:“王爺說得甚是,如不是你我二人的態度分歧,我也很想認你這個兄弟。”
“段大人客氣。”周成易簡樸回了一句,回身上了馬,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段家人。
在這兒見到肅王周成易, 讓段雲琪感到有些不測, 他不曉得崔徒弟竟然跟肅王周成易有來往, 他還覺得崔徒弟就是個技藝高深的淺顯武師, 現在看來倒是他眼拙了。
隻見樹下兩人纏鬥在一起,人影交叉,拳掌相擊,鬥得難捨難分。
周成易輕咳一聲,臉上因醉酒而出現的紅色垂垂退去,一雙眼睛腐敗得如同水洗過普通,那裡另有半點兒剛纔的醉意,他瞧了一眼趴在桌上醉死疇昔的段雲琪,一臉安靜隧道:“我歸正要回城,就順道送他歸去吧。”
“五年。”段雲琪照實道。
段稟文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段雲琪,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真想上去一巴掌呼死他,又礙於周成易在場,隻能硬著頭皮道:“多謝王爺。”
身著一聲青色長袍的崔徒弟頓了一下, 神采有些不悅, “不是說了嗎?我不收禮,你且拿歸去吧。”
段雲琪臉上暴露憂色,崔徒弟能讓他去,就申明他被崔徒弟承認了,趕緊承諾了一聲,“是。”提步追上前去。
不一會兒碗拿上來,周成易伸手從段雲琪手中拿過酒罈,一人一碗斟滿酒,把酒罈往桌上一放,端起滿滿一大碗酒道:“本日歡暢,我先乾爲敬。”抬頭就喝。
喝酒吃肉,把酒言歡,酒過三巡以後,也不知是不是周成易喝醉了,取下掛在腰間的一塊黃玉的玉佩塞進段雲琪手中,“你我二人,本日一見仍舊,興趣相投,可為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