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花會就放在後園，那邊有一片紅梅，映著假山蓮池。中間有以一拱形雕欄，恰好劃作男來賓和女來賓之間的圍欄。女來賓都堆積在蓮池這邊，設了輕紗擋風，火盆擱在腳下，倒也和緩。

公然，話不離三句，周藝璿就開口了：“哪次見到表妹，都打扮得格外明豔。本日表妹脖子上的雙生瓔珞，必然很貴重吧？”

“不要緊不要緊。”周藝夢趕緊說：“我和姐姐到你房裡去陪你說話，你再給我們吧！”

這夫人好不知禮數，在她慕府也敢猖獗嚼舌根，誹謗仆人家未出閣的女孩兒。

慕雲歌聽了，才展顏一笑：“說得是呢！那就如許說定了，到時候你們可都要來啊！”

回到慕府，慕雲歌和肖氏的表情都好了很多。

“瞧夫人這話說得，”慕雲歌半嗔半喜隧道：“我爹孃就我一個女兒，哪另有彆位慕家蜜斯？”

一番話，公然說得兩位表姐目光灼灼，恨不得直接搶了去。

慕雲歌暗笑，她本日過來，就是要當著這兩人的麵，說這幾句話給肖氏聽，讓肖氏親眼瞧一瞧她們的反應，從而催生肖氏心中埋下的那顆種子，信賴肖氏方纔目睹過兩人的神采，事關本身寶貝女兒，愛女如命的肖氏再也不會全無顧忌地信賴她們了吧？

慕雲歌低低地說：“但是娘說，明日讓我呆在房裡。”

“我也很想兩位表姐啊！”慕雲歌笑著說。

慕雲歌倒是不在乎這些，端莊有禮地一一見禮。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雪比昨日更厚了一些，慕家梅園裡幾株冇開的珍惜梅花，也都開了，姹紫嫣紅一片，好不熱烈。

陳書晗也緊緊握住她的手，幾個月不見，她臉上卻愁眉不展，看著慕雲歌的眼神非常擔憂：“雲歌，我……我一回金陵，就傳聞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談吐，他們如何能夠如許？”

那夫人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目標達成，慕雲歌藉口要去找兩個表姐玩，周老太太也樂得她不在中間，好變著體例跟肖氏要錢，當即讓丫環帶她去了後院。

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翡翠步搖：“不過這個瓔珞也不算甚麼，這個步搖就比它貴重很多，傳聞是京都巧匠燕蘊親手做的，有錢也買不到。”

可惜她們看重這些，而這些不過是她眼中的煙雲。也幸虧如許，不然她明天該用甚麼藉口教唆她們？

一聽這話，肖氏的神采當即冷了下來。

想她？想她的禮品吧！

慕雲歌眼中含淚，上前幾步握住女孩的手：“書晗。”

這一下子，那些夫人們本來看好戲的心，倒也利誘起來。

慕雲歌早夙起來打扮，佩欣心靈手巧，將她那一頭烏髮結了高雅端莊的牡丹髻。因慕雲歌尚未及笄，特地留了一大段頭髮，結成小辮子散在肩頭。她又特地給慕雲歌挑了件嫣紅色羅裙，外罩同色係的輕紗。頭上隻戴了一款羊脂玉雕成的牡丹花，大氣不凡。

她這話說得巧，明著是擔憂慕雲歌，實則是默許了那些傳言，讓慕雲歌在屋子裡暫避風頭。

她剛走，隻見火線長廊下，周藝夢陪著徐夫人正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一見到慕雲歌，她麵色一喜，緊走幾步往她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