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很奇妙，將羅姨孃的造作和肖氏的辛苦都說了出來，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得肖氏賢惠，羅姨娘虛假。

昨夜是月朔，慕之召宿在肖氏房中，羅姨娘半夜又鬨起來，說是腹痛不止，讓慕之召疇昔看看，直吵得不成開交，動靜大得連慕雲歌都曉得了。

翻了十來頁，就見佩英牽著慕瑾然，佩欣端著早膳跟著兩人，兩前一掉隊了屋子。

慕雲歌哪會不曉得他想甚麼，她撒嬌著搖擺慕之召的手，歪著頭眨巴著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爹，你看娘，是不是氣色不太好？前幾天，娘還咳嗽著呢！”

“不怕。”慕雲歌低低地說，彷彿是喃喃自語：“她若會循分，我慕家也不會滿門抄斬了。”

“你本身摘的？”慕雲歌刮他鼻子。

天氣已經不早，今天下午這一場仗，破鈔了慕雲歌很多心力。想起今後要日日麵對著母女兩，明裡暗裡都要防備，她也感覺累，早早就睡下了。

許是心中有事，第二每天不亮就醒來了，竟再也睡不著，乾脆起來看昨晚冇看完的書。

慕瑾然麵龐微紅，囁嚅：“是……是師父抱著我摘的。”

這個羅姨娘也是個不循分的，常日裡慕之召在家，就總會使儘手腕將慕之召留在房中。大戶人家的端方，月朔十五是要留在正室房中，纔是麵子。每逢慕之召宿在肖氏房中，她便老是要鬨出些動靜來，將人誆走。這也就罷了，過後還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肖氏跟前來，話裡話外埠調侃肖氏幾句，惹得肖氏不悅才甘心。

比擬起女人，這個女兒才真是他的心肝寶貝，從小捧在手內心疼都疼不敷。慕雲歌一說話，慕之召的重視力當即就從羅姨娘身上轉了返來。

冬青走後，佩欣才說：“蜜斯，奴婢瞧著沈夫人，隻怕不會循分，我們接下來如何辦？”

慕雲歌的心一沉，看羅姨孃的眼神也冷了下來。當著她的麵，打肖氏的臉，也就是給她這個女兒尷尬。羅姨娘想欺娘仁慈暖和，騎到孃的頭上去，那也要問問她這個做女兒的，到底肯不肯！

慕雲歌微微一笑，軟軟糯糯地挽著他的手臂吐了吐舌頭，一臉奸刁：“爹，你是不是有甚麼靈丹靈藥，藏著不給女兒曉得呀！”

慕之召神采稍變，他還覺得是肖氏用心借慕雲歌之口，跟妾室難堪。

慕雲歌捏了捏他的小麵龐，見他這副敬愛的模樣，忍不住親了又親：“如何啦，姐姐好多天都冇見到你，傳聞你返來想早點見到你呀。”她微微板起臉，一臉悲傷：“瑾然不想見到姐姐嗎？”

在慕家的幾個姨娘裡，羅姨娘是長得最美的，尖尖的下巴，微微挑起的鳳眼，小巧堅硬的鼻梁骨，襯著時候帶笑的小嘴巴，好似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都說金陵出美人，羅姨娘更是其中俊彥，加上嘴巴又會哄，是以在慕家的姨娘裡最得慕之召歡心。

慕雲歌略一沉吟，手指無認識地撫摩著《國策》，好半天，她才說：“明天你就去奉告王媽，將佩蓮調到聽風築來，至於佩蓉……”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弧度，似笑非笑：“表蜜斯身邊來個丫頭都冇有，像甚麼模樣。說出去，誰信賴她是個官家蜜斯？就將佩蓉送給她，做個使喚的粗使丫頭，也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