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世,程修遠在蜀地,是不能來救她了!
蘇侯氏到孃家的第三日便收到了蘇誌宏的家書,不過是代問嶽丈嶽母好,隨信到的另有一些倉佑城的特產。侯老夫人也不察看禮單,隻聽到倉佑城姑爺送了禮過來,便眉開眼笑了。
蘇侯氏一貫是未幾言的人,便是和女兒也很少料及這些逸聞趣事,一時起了談性,娘倆竟乾脆列數了話本子的趣處,牡丹和綠意,並著林媽媽等人都聽入了謎,等船彆傳來吼聲的時候,世人才猛地驚醒。
哪成想,不過半日工夫,侯家便收到姑爺的加急信,侯楊氏明眸微微一轉,笑道:“mm也真是好福分,當了一方知府家的官太太不說,夫婿這般年紀了,竟還這般離不得她!”一時又鼓動著老夫人拆開信,“看看姑爺這回用的是甚麼藉口!”
蘇清蕙內心也不由的在抖,在她的影象裡,匪患不但僅是一幫烏合之眾組合起來的,二十年前,晉王在內鬨中歸天,戰亂固然停歇了,但是另有很多匪寇流串在各地,特彆是山多陣勢混亂的蜀地,上一世張士釗和程修將流寇逼急了,那些人還曾偷襲過府衙。
蘇侯氏多年未曾歸家,見老母親這般,內心也有些慚愧,微淺笑道:“不礙事,女兒也想多在家伴娘幾日!”
和幾個表姊越好,來歲自個及笄,她們過來觀禮,兩家人才依依不捨地揮手道彆。
牡丹不知從哪處抽過來一根船槳,恨道:“滾他犢子的,憑他那起黑心肝的還想肖想老孃,我不弄死這幫強盜子!”
綠意一聽,心下便有些不樂,怎地租船的時候,不說清楚!
侯老太爺看到管家奉上來的白茶的時候,也忍不住捋著白鬚笑道:“這回誌宏但是下了血本了,就怕我們侯家扣了他夫人和閨女呢!”
另有侯楊氏贈的口脂、麵脂、香料,侯言氏和侯周氏贈的頭麵衣料,侯嶠嶠和侯巒巒見蘇清蕙喜好她們的琉璃珠子、嵌著晶石的鐲子,各自從本身的金飾盒裡取了好些出來給蘇清蕙帶歸去。
侯老夫人年青的時候,也是和侯老太爺膩味過的,自是明白半子這一封封信,是催女兒歸去呢,內心雖捨不得女兒,也盼望著女兒伉儷敦睦,柔聲勸了兩句:“你在家也待了旬日了,估摸也能夠歸去了!”
真是非論哪一世,匪寇和她蘇清蕙都有著分歧平常的緣分嗬!
“厥後,當然是□□了,一朝公主哪能隨便編排,那家書肆被查封了不說,長公主也成了忌諱!”蘇侯氏感喟道,當年她還一度盼著阿誰署名“竹官先生”的再出一套話本子呢,竟也再未曾得見。
存亡逼迫之際,蘇清蕙心底的那股子驚駭竟被壓下了,如果她蘇清蕙這輩子必定要葬身水陽江,是逃也逃不過的!對著牡丹道:“你去把楊頭領喊出去!”
蘇清蕙暗罵自家爹老奸大奸,這天還要穿輕浮些的棉袍呢,怎地就這般急不成耐地要換夏衫了,還不是用心刁難孃親,讓她早日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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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侯氏急道:“蕙蕙,這可如何辦?那都是你外祖家的一片情意啊!竟就這般全舍了嗎?”
蘇清蕙實是有些不美意義,侯周氏嗔道:“蕙蕙乍見還奇怪些,你三孃舅每年給她們帶很多,這些年也不曉得廢掉了多少,你放心收著便是!”
待到第旬日的時候,蘇侯氏又收到了一封家書,隻要一句:“夫人,日光漸酷熱,不知舊年夏衫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