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裡,程修對著劈麵嬉笑的管三,恨聲道:“那些話都是你傳出去的不是!”
那邊牡丹接過綠意燃好的箱子、木頭,劈裡啪啦地往東邊的船上扔,蘇清蕙忙疇昔,捋動手上的鐲子戒指,並著釵環,也一併扔疇昔,喊道:“百兩一個的金鳳出雲點金滾玉步搖,鳳凰展翅六麵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令媛難求的藍白晶石鑲嵌金腕輪,金鑲紅寶石九龍戲珠手鐲!”
又見幾隻火箭後,那船又冇了動靜,賴三道:“這蜜斯怕是不肯給我等兄弟享用,既如此,我等兄弟得拿出點氣勢來給蜜斯們看看才成,要蜜斯們曉得,男人當是我們這等大老粗纔夠味!”一陣轟笑後,便要將船往蘇清蕙那邊靠,世人也怕到手的鴨子飛了,一時都摩拳擦掌,籌辦上船逮人。
蘇誌宏正想著如何擬摺子,被程修這神轉彎問得一愣,微咳了一聲,淡道:“蕙蕙已經返來了,待她緩了精力過來,此事再議!”
跳下去,好歹另有一絲朝氣。
牡丹扔完了木頭、箱子,兩臉黑紅紅的,也不曉得在哪染得血跡,扭頭問道“夫人,蜜斯,我們走不掉了,跳不跳?”
也就半月,已經持續挾製了八艘來往船隻,都是一早探點,專挑富朱紫家、行商一類來作案,早在傍晚,牡丹、綠意跟著蘇清蕙出船艙瞭望的時候,這一夥人便已經盯上了。
蘇誌宏微微點頭,看著麵前眼裡露著昨夜的煞氣,彷彿恨不得不留活口的少年,想到昨夜恰是這少年一箭一個匪寇,心下一窒。
一隻羽箭射在了扯著裙子的那隻手上,前頭的楊頭領忙將一隻船槳扔在了要往下栽的蘇清蕙的前頭,正砸在蘇清蕙的膝上,蘇清蕙吃痛今後栽去。
此時看著那張笑嗬嗬的臉,程修一肚子的火氣冇處發!瞪道:“你這般說將出去,蕙蕙夾在兩個男人當中,少不得被人群情紛繁!”如果觸怒了蘇誌宏,逼急了張士釗,後患無窮!
蘇侯氏怔怔的,一雙眼茫然地看著女兒,喃喃道:“跳,跳,跳……”忽地昂首,猶還掛著淚水的眸子裡,閃過一縷狠厲的光,“蕙蕙你和牡丹一起跳,娘不殺了這幫賊人,心頭恨難消!”說著便起家往外走,拔下了頭上的金鳳簪子。
這時楊頭領這邊已經連續拋了很多金銀頭麵、綢緞疇昔,大夥兒見著船上的人當真是軟蛋,一時賊心複興,便將主張移到了蘇清蕙等人身上。
此時賴三正在船頭仰著脖子唱:“碧紗紗窗外無小我咿咿呀,儂在床前跪咯,小娘子莫罵郞負心,回回身又親香呦。”身後代人嬉笑道:“好,好,賴三兒,再來一嗓子!”
忽空中前紅光一閃,一箱子火苗並著油竟兜頭往船上砸來,那火苗嘩啦啦地全從箱子裡鑽出來,像是一隻隻著了火的飛鴿一樣。
蘇知府在水陽江上一舉擊敗猖獗半月不足的水匪,在第二日便已經傳播開了,更有知情者曉得,當夜,蘇家夫人和蜜斯剛好被那起匪寇圍攻,如若不是蘇知府去得及時,怕是結果不堪假想。
想到這裡,全然健忘蘇誌宏叮嚀的“活口”,一根,一根羽箭嗖嗖地冇入了匪船上的血肉之軀中。
本來也隻想著劫財便成的,但是一早賣力盯梢的,忍不住在世人間吹噓道:“那船上的幾個小娘子當真美豔得很,我賴三這輩子還真未曾見過這般細皮嫩肉的小娘們!”一邊說著,一邊砸著嘴,一臉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