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小時笑起來都雅一些。”太子開口，降落而啞忍的語氣。

“嗬嗬……”黑暗中，有人輕笑出聲。

太子倚在椅背上，透著霜紅色的月光，目光灼灼，盯著麵前的少年，很久。

葉之章在黑暗中展開眼睛，枕邊多了一柄匕首，鑲著寶石雕鏤著繁複的斑紋，太子府獨占的款式。

胸口一陣鈍痛，不知是箭傷還是心傷……

為甚麼喜好他？開初是因為麵貌，而後……是他眼睛中潔淨的暖意，從十二歲到十四歲，眼睛大大帶著潔淨笑容的孩子，如許都雅的孩子，笑起來眼睛中有桃花綻放，瞳人像是他收藏好久的墨色琉璃球一樣清爽明朗，帶著對這世上統統是非的寬大，如同溪水潺潺，冷傲了舊時光陰。

秋彤走到近前，笑聲道：“好，好，女人研了這些天的墨，鋪了這些天的紙，終是畫好了。”

驀地，太子靠近他，俯身，悄悄的，親吻在他的耳側，勾起的嘴角，偷襲勝利的高興。

窗上糊著半透明的窗紙，能夠模糊看到大片雪花降落的景象，波紋削蔥般纖細的手指固執畫筆，悄悄抻了一個懶腰，穿戴大紅色的裙子，一臉嬌憨。

疇前的細骨伶仃的少年，現在已是十七歲的年紀，遵循以往的常例，他該膩煩的，他愛男孩兒，隻愛小男孩兒，年紀大了骨頭硬了，麵龐不複青澀，再不是他喜好的模樣。

葉之章坐起家來，披了衣裳，也不點燈，明知屋內另有一人，也不說話，摸黑倒了一杯水，茶杯卻被人半途奪走，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