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之還冇被放出來,柳姨娘又去嚴氏那兒求了一道,鄭言之一向是養在嚴氏膝下的,嚴氏天然是心疼的,不過鄭凜還未鬆口,就隻能如許等著了。
他歎了聲氣,將鄭福毓寫信的那張紙翻開,撲鼻而來的是暗香的墨味,字體算不得標緻,但是寫的端方,他都能設想一個肥大的丫頭站在桌子前,一手拿著羊毫寫字的模樣,真是敬愛極了。
萬正恩現在被關押在大理寺裡,皇高低了號令嚴加看管,表裡都有中兵扼守,調派的都是妙手,想殺萬正恩的人殺不了,想救萬正恩的人也救不了。
送布料的幾個丫環讓鄭福毓挑好了以後便退了下去。
已經是掌燈時分,蔣新月正坐在靠窗邊上的炕上,手裡翻著書。
她也不賣關子,自書下拿出一張信紙來,在蔣津遠麵前晃了晃,“是福毓的複書。”
她笑了笑,也好,省的三天兩端往她這明珠樓來,“嚴家兩位表姐呢?”
“好呢,二女人和柳姨娘日日送些補的,國公爺打的那幾板子早就規複了。”青陵答道,不解女人如何問起三公子來了。
福毓笑了笑,這翠英生的風騷,心也不是甚麼小的,做個丫環,隻怕是不居小的,也不看看三哥是甚麼模樣的人,自來沉湎女色,鄭福溫和柳姨娘還放心讓翠英和三哥多打仗,這現在還冇被髮明,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有一天,翠英不甘做個丫環,或者說被彆人偶然間撞破了這事兒,到時看是個甚麼樣的結束。
設法?能有甚麼設法?蔣津遠握著信紙,心中不知是甚麼滋味,腦海裡閃現起鄭福毓哭喪的臉,笑的臉,不幸兮兮的臉和軟糯的聲音,他是有過那種設法,如許一個風趣的女人如果成為老婆,也是個不錯的設法。
柳姨娘嘛?福毓看著楠木矮幾上放著的一盤水晶葡萄,她還冇把握鄭大人和柳姨娘到底甚麼乾係,以是還不好下定論,也向來冇傳聞過柳姨娘和鄭大人家攀上個甚麼親戚乾係,安國公府姓鄭,兵部尚書也姓鄭,柳姨娘倒是和姓鄭的淵源不淺。
除了太子、四皇子,另有其他的皇子,誰不想做天子?誰不想坐擁天下?這不但光是太子和四皇子的設法,更是許很多多的人的設法。
他將那信放在蠟燭上撲滅,看著它全然燒成了灰燼才收回視野,落在裝著鄭福毓複書的盒子上,現在的情勢,他那裡另偶然候來想後代私交。皇上這身子也不曉得還能撐多少年,如果俄然暴斃,這奪嫡之爭隻會預演愈烈,並且,能夠太子本日是太子,明日就被廢了,世事竄改無常,到底背麵是如何的誰又能曉得?
“女人,莫非就這麼……?”
“哎呀二哥,你是不是傻呀。”蔣新月將信塞進蔣津遠的懷裡,“你莫非對福毓就冇甚麼設法麼?”
自金陵過來,最慢的話也隻是半月不足,半個月時候也不長,儘管等著進京便是。
青蕊的繡活最好,做事也細緻,福毓看了兩眼,便誇了幾句。
布料讓她先挑,要麼是奉迎她,要麼是想做給其他幾個女人看。
青蕊看了看手中的料子,然後便放下了,笑道,“也是,如許也都雅,我們女人如何穿都都雅。”
“我寫的,說那位姑姑被二哥尋著了。”蔣新月笑道,“喏,福毓回的信。”
這話,她已經在福毓那兒唸了很多次了,如果有一日能成真,那才叫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