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蕊話還未說完，福毓便聽到一聲悶哼，一把帶著黑夜涼意的匕首便放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匕首的鋒利，她彷彿都能感受的到，一隻手緊緊抓著浴桶的邊沿，指甲嵌進木屑裡。

“隻是提示周將軍一句，這帳本留在身上，始終是個禍害，何況......”他未將話說完，將手中的匕首往周瑾身上刺去。

“將軍叮嚀的事，我們這些做主子的照做便是了！”另一個說道，他對這些也不清楚，這正院是每天巡查的，倒是連隻蒼蠅都冇見過，久而久之，這戒心便也就放下了。

兩個護院又說了幾句，便關門走了。

他剛伸手去翻書的時候，門便被推開了。

“是。”

“嗯。”顧懷慎沉吟一聲，對暗衛擺了擺手，那暗衛身形一閃，便消逝不見，融入這黑夜中。

“尤家的表女人傳聞是被孃家老夫人訓了一回，這些日子都冇出來過，張家的那位女人，時不時會和嚴家兩位表女人約著一同賞花品茶。”

周瑾身形一閃，便退到了一旁，幾個護院立馬湧了上來，抽出腰中的刀劍，向顧懷慎砍去。

若說庶出的，將二女人和尤晚晴放在一起一筆，那此中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單單是那氣度上，就是尤晚晴比不了的，兩人都生的好，但是這通身氣質那是騙不了人的，放出去說，這二女人倒是看起來像是嫡出的了。

經青陵這麼一提，她倒是想起來了，隨即笑道，“那倒是一件喪事兒了，青柳待會去挑些東西送疇昔。”

“女人說的極是，尤家的那位表女人，也真是......”青陵話隻說了一半，便住了嘴，許是想到上回徐嬤嬤說的不能群情主子。

“中間，做個買賣如何？”

這但是喪事，她天然也是要送些禮疇昔的，隻是不曉得，吳氏會不會讓這個張姨娘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她不過是個看戲的罷了，不過遵循吳氏的性子來講，這個孩子，能被生下來的概率那是極小的，二叔心疼這個姨娘，吳氏為了做賢惠，容忍張姨娘生了兩個孩子，好不輕易等一個嫁出去了，現在又要生一個，吳氏如何能容忍？

“東西放在哪兒的，刺探到了嗎？”他沉聲問道。

幾個護院打扮的人點著火把，那亮光刺的顧懷慎眼睛微微一皺。

福毓一覺醒來，身上汗濕了一片，額頭上出了一片虛汗。

天氣極黑，穿戴夜行衣的顧懷慎幾近與黑夜融於一體。

“對了，給張姨娘挑的禮，但是送疇昔了？”她俄然想起了這事兒，便隨口問道。

***

徐嬤嬤這回倒是冇重視，尤晚晴的事兒，她天然也是傳聞了，隻是冇有想到這尤家庶出的蜜斯是這麼個德行，心中不屑，但是麵上不顯，內心也是附和青陵說的。

不過這三個大夫也未叫嚴氏絕望，這治了七八日裡，倒是有了些結果。

如果不在書房，莫非在正院裡？正院的房間可很多，莫非要一個個去搜不成？他想了一會，俄然想到一事，陳大人死之前說道的，另有一人拿著帳本，莫非那人底子就是周將軍？周瑾長年在邊陲，和張方繡陳大人又是如何聯絡到一起的？

這天花可不是甚麼小病，嚴氏勒令鬆翠園的丫環婆子一概不得出院，又派了三五個高大的護院守在外頭，以免有些心機拐的人跑出來。

八月的氣候，早晨已經有些涼意了，空中掛著一彎涼月，顧懷慎謹慎地將手中的匕首藏在胸口，飛身一躍便下了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