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真的脫手了,這不是正著了譽王的道了?譽王還想甚麼,還不是想殿下在皇上那兒多討幾分不是?”他悄悄抿了一口茶。
顧閔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下去。
“遠遠看著是子騫,走近一看還真是你。”齊王殿下微微一笑。
安氏臉頰一紅,兩手疊放在小腹之上,說道:“不礙事的,母親……”說了一句,眼眶便紅了起來。
“賢妃娘娘鳳體違和,齊王殿下親身看望,可謂是孝心有加。”他笑道。
隻要譽王順利繼位,那麼,到時候因為鄭福柔,國公府必然會遭到連累。譽王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國公府和太子扯上了乾係,那麼在他的眼裡,國公府就是太子的黨、羽,即便國公府是幾朝老臣,他也必然不會心慈手軟的,如許的人,合適霸業,但是分歧適做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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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環將安氏扶了下去以後,張姨娘才測過甚來看著她,笑道:“三女人同婢妾有話要說?”
鄭福毓看著她,正對上她敞亮的眼眸。
福毓搖了點頭,歎了一聲。
想到此,她隻感覺背脊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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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王立了軍功,皇上加賜了七珠親王,非論是在誰的眼裡,都感覺皇上更看重的人是譽王,而太子不過是占了一個皇後所出罷了。
齊王殿下對這等恭維的話早已聽慣了,不過是些客氣話罷了,他出身不高,等他封了王以後,他的母妃才晉升了位份到賢妃的位置。
譽王安然班師返來,加封了七珠親王,這動靜像是大水,一下子出現了。
“三女人不信?”
人都陸連續續地過來了,她的兩個哥哥都出了門,現在還能管吳氏叫一聲母親的人就隻要大哥和大嫂兩人了。
外頭的日頭高,青柳籌辦了一把極大的傘,這明珠樓的人都曉得女人是極怕熱的,這一到了夏季,無事的時候都是那邊不去的,當今女人訂婚了,無事的時候還會在屋子裡做做女紅。
“甚麼?”
“殿下首要的還是要沉住氣,譽王狡計多端,心機深沉,殿下要不時謹慎莫要中了譽王的計了。”
“譽王就是捏準了殿下會脫手,如果殿下這回真的脫手了,就恰好如了譽王的情意了,到時候有人一張摺子上到皇上那兒去,殿下隻當還會無事?”
譽王在朝堂之上幫他擺脫,不過是看準了太子的脾氣,曉得這事兒必定會激憤他,到時候太子真的對他動了手了,隻要抓住了把柄,這事鬨大了,鬨到皇上那兒去,虧損的是太子,那受益的人就隻要譽王了。
張姨娘看著繁忙的下人,也深歎了一聲,轉過甚笑著說道:“我同夫人鬥了十幾二十年了,她終究冇熬過我,夫人每天咒我,恨不得將我撕了吃了纔好,鬥了小半輩子,現在夫人去了,我倒是連一點歡暢都冇有。”
三嬸死了,二嬸這就算是償命了吧?她將東西收了起來,才叫青佩給她取一件素色的衣裳過來,然後將頭上的珠釵都取了下來,隻換了兩朵杏色當然珠花。
聽到吳氏去了的動靜,是在午膳過後她正坐在榻上繡帕子的時候。
那硃紅色的宮牆邊,一人穿戴一件墨藍色的蟒袍,手裡拿著一把摺扇走過來。
“大嫂可莫要哭壞了身子了,還是好生歇著纔好,現下氣候熱不過,大嫂可要萬分重視著身子。”她拉過安氏的手,悄悄捏了捏,又看了一眼安氏身邊的兩個丫環,那兩個丫環纔過來扶住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