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賺翻了!”男人尖促地笑一聲,翻了個身說,“那快睡吧,明日還得趁早集賣魚賣肉,給我們的高朋做大餐。說不準關蜜斯一歡暢,也賞我們一百兩銀子。”
過了不到一炷香,戚三娘又來敲馬家的門,此次來開門的是一個麵上帶點呆相的年青男人,戚三娘奉告他,馬神婆半路上犯了頭風,就在兩條街外的路口躺著,等著人去背呢。年青男人一溜煙地跑了,連家門都忘了關,戚三娘也省了再拍門的工夫,進了他家的門,一氣兒走進內院內堂,挨個兒推開門找。
何當歸問了那小兒的病況詳情,又問孩子現在那邊。戚三娘奉告她,官府有個托孤所,平時就把孩子存放在那邊,本身上街要飯,偶然候要到戚家後巷,親孃也悄悄打發丫頭送些銅錢和藥材給她,可不管是人蔘還是百靈丹,都不如馬神婆的藥管用,當時吃了當時見效。
何當歸偏頭看他,挑眉反問:“大人問的恰是,我何嘗不迷惑?小女子瞧你們的拷問程度有待進步,曉得的還不如我多,真恰是孤負了廠衛一貫的凶名。我所說之事千真萬確,乃是馬神婆的前身太善之親信,當日盜金鎖後逃出道觀的阿誰道姑懷冬,她親口對我說了這些,連人證都齊備,乃是段大人一同見證過的,廖大人今後能夠漸漸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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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出言責備戚三娘,見她那副不幸相又不忍了。怪怪,她先被西府的變態老爺玩弄,又被賜給老爺的兒子,又被丫環下藥跟羅白前好了,又被車伕刁悍,最後又被羅白芍下藥跟路人睡覺,人生最悲慘的事也莫過於此了。末端,人家還能固執地走出來,帶著一歲多的兒子獨立重生,在當代都很少有這麼美意理本質的女性,更何況這是“貞操重於性命”的當代。
“以是這一回,隻好我來做惡人,一次治死這惡婦,大師費心。”何當歸順一順耳畔碎髮,揚眉笑道,“又冇臟著大人你的手,何必拿那些大事理壓我。這世上不公道、無綱常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再有公理心的人也看管不過來,以是還是眼不見為淨,大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大人你感覺呢?”
男人冇法,如數吞下那一包藥散,吞完後嚷嚷嗓子乾渴,因而戚三娘又拿出預備好的烈酒,猛灌了他一壺,嗆得男人直呼“饒命”,垂垂墮入昏倒當中。門口的一男一女瞧著這一幕微微冷嘲,男人龐大地看著女子,低聲問:“真要做的這麼絕?我通過線報體味,說這二人是親兄妹,這麼做豈不破壞綱倫。”
藉著從窗隙裡透出去的一點月光,她看清了那名五十多歲的敞胸裸睡的男人不是彆人,恰是在馬車中對她施暴,又奪走她兒子的車伕馬安然。本來三蜜斯真的猜對了,馬安然和馬神婆底子是一夥兒的,一個綁架她的兒子並下毒,一個就假裝成神醫,用慢性解藥解毒,一次次討取銀子,最後騙得人傾家蕩產了,還不給真的解藥。這兩小我渣!
女子恰是何當歸,她嗤笑道:“廖大人你美意過了頭,也操錯了心,這二人原是親兄妹不假,可破壞綱常倫理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們。”
馬神婆聽後眼睛直了,怪道昨日傍晚聞聲喜鵲喳喳叫個不斷,本來是應在這兒了。趕緊穿戴整齊,進屋配了一料藥,吃緊火火地跟著戚三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