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想吃甚麼？”宋澄揭了鍋，用抹布把鍋裡的一碗熱著的一碗雞蛋羹給端了出來，放到顧樓生的麵前。放了蔥花和香油，顧樓生一邊喝著粥一邊吃著雞蛋羹，偶爾吃幾口澆了雞湯的青菜，好不歡愉。臘八節的日子，臨安的百姓們不會去酒樓裡用飯，除了過路的客人們。以是顧樓生乾脆每年的這個時候都給大師放一天的假，讓大師回家跟家人一起過節去，以是明天宋澄很閒。

“對對，磨練磨練小子學的如何嘛，如許纔有出息。”掌櫃的抬手用袖子擦擦汗，一回身就看到顧樓生往櫃檯後走的步子愣住了，正轉頭笑著看他呢。掌櫃的心下一驚，問道：“如何了？”

“不了，我等會要查下帳，然後趁便去一趟內裡的商店，聽龔平說，賬麵有些題目。”宋澄聽了點點頭，用抹布把手上的水擦乾，冇說甚麼，坐下端了粥，兩人溫馨地吃著早餐。

“過節的話，吃好些吧。”宋澄曉得顧樓生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想著晚餐的題目。比來樓生老是會提早問問宋澄第二天有些甚麼菜，如果說了他想吃的，那兩眼一亮，看得民氣都感覺跟撓癢癢似的。也不曉得是被廚房裡的蒸汽熏得，還是如何的，宋澄感覺內心暖暖的，一股子滿足感油但是生。

顧樓生捧著碗，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他看到土砌的灶台檯麵的角落裡，有一碗臘八飯，上麵插著筷子，估計是宋澄做給灶王爺“享用”的。臘八是百姓們歡慶歉收，感激先人和神靈的日子，這風俗一代傳一代，家家戶戶年年都遵守著。不過顧家是買賣人，不務農，對這個不太講究，以是隻要給灶王爺供一碗臘八飯就好了，這些都是宋澄聽豆兒提及的。

“大哥說他和常心明天要去一趟龔平家，豆兒估計也會去，就我們兩小我。我也冇有甚麼想吃的，你看著燒吧，你燒得都好吃，我都喜好。”顧樓生想了半天也冇有想到甚麼特彆想吃的，就是感覺宋澄燒出來的都好吃，他都想吃。以是隨便宋澄燒甚麼就吃甚麼好了，歸正都是甘旨。

“恭叔，我叫您平生恭叔是敬您如長輩。我年青起家，您也是在內裡混過的人，固然混的不好，然後纔回了郡裡來安享暮年的，但是您也天然之道做買賣的辛苦。”顧樓生合了帳本，往中間一放，走到蠟燭架子前麵，挑了兩個蠟燭拿給掌櫃的包好，遞疇昔銀子：“您老如果還想給本身留個全屍，就拿著年底的利錢彌補了這空賬，趁早還了那些個高利貸。恭叔，利滾利，害死人，我想您比我更清楚。並且，一旦費事上門，顧家也就留不得你了。該如何辦，您成本身瞧著辦。”

宋澄前幾日伶仃回老宅給顧常心送點心和食材的時候，聽顧林生提起的。顧林生說，宋澄剛到臨安能夠不太體味，臨安的老百姓們對臘八節挺正視的。顧樓生不愛吃臘八飯，但臘八粥是必然要喝的。顧林生還叮嚀了，固然顧樓生不在乎這些，不過這些節日的時候，世代留下來的風俗還是要遵循的，費事他煮了臘八粥讓顧樓生喝了，好歹意義意義一下。

“你在燒甚麼？”

臘八節到的時候，顧樓生才認識到，已經近了年底。轉眼已經到了臘月，這麼掐指一算，新年也要近了。

這話聽在宋澄耳裡，心中一動，頓時感覺臉頰一熱，耳朵也紅了。他揹著身子在牆角的水缸裡舀水，冇轉頭看顧樓生：“你吃完要和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