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站在船頭上,不斷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昂首望著天上的驕陽,道:“這日頭真是毒啊,咱中原就冇有這麼毒的日頭,這蠻荒之地就是折磨人,連日頭都如許讓人難受。”
“這些蠻子,聽不懂漢話,這不是對牛操琴嗎?”軍卒和海員們在內心腹誹蘇定方的陳腐。他們想的也冇錯,蠻橫人嘰哩咕嚕的,說話都不成模樣,天然是聽不懂中華上國的說話。
幾個要好的海員捅了捅謝新,扮個鬼臉,吐吐舌頭,一副幸災樂禍的神采。
又是一個巨浪打來,蘇定方乘坐的船隻象一片風中的樹葉一樣給高低垂起,飛過了浪尖,對準前麵的浪頭直飛疇昔,硬是從浪峰裡穿過,順著巨浪滑了下去。
士卒刷的一下拔出刀,指在蠻橫人的脖子上。蠻橫人蒼茫地看著蘇定方,又是指天,又是指地,亂比亂劃,還張著臭氣四溢的大嘴嘰哩咕嚕的大呼,軍卒和海員看得不明以是。
如此驚險的事情,蘇定方那裡見過,嚇得神采都白了,向謝新這些海員望去,和他一模一樣,一個個神采慘白如紙,一點赤色也冇有,彷彿是從土裡挖出來似的,一副傻樣,一點動靜也冇有,好象一尊尊雕像。
海員和軍卒看著蘇定方,等他下決定。這類事固然凶惡,也實在獨特,很有引誘力,蘇定方不由動了獵奇動機,道:“我們去看看。大師謹慎點,重視一下蛇蟲。”
躺在地上的蠻橫人忙爬起來,跟著他跑走了。看模樣,他們好象碰到甚麼功德似的,高興得很,就差翻跟鬥了。蘇定方他們天然是想不明白,搖點頭,儘力想復甦一下本身的腦袋,就是越想越胡塗。
“大人說得真對,這鬼氣候還要不要人活啊。”海員謝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伸開手掌,隻見手掌裡滿是汗水,忍不住罵起來:“這狗日的鬼氣候,快把我烤成肉乾了。”
謝新立時來了精力,道:“大人喜好,我再罵。”張嘴就要罵,蘇定方搖手禁止,道:“省著力量乾活吧。你再罵,還是這麼熱,不罵還是這麼熱,我們就學會隨遇而安吧。”蘇定方此人的氣度不錯,竟然能容忍要命的鬼氣候了。
蘇定方他們來自中國這個禮節之邦,那裡見過如此被儒家斥為最為荒淫無道的場麵,詫異天然是不成製止,冇有把眸子瞪出來,下巴掉下來已經是燒了高香。
一個大塊黑炭頭衝了上來,手裡的木棒對準一個士卒兜頭就砸,士卒頭一偏讓了開去,手裡的鋼刀一揮,直朝他的脖子砍去。蘇定方倉猝叫道:“不要殺他。”這個士卒忙把鋼刀一匾,一刀背狠狠砸在他脖子上,這個蠻橫人哼都冇有來得及哼一聲就軟倒在地上了。
最讓蘇定方他們詫異的是,這些野人不穿衣服不說,連遮羞都不曉得,男人們雄渾的下體跟著他們的跑擺盪來晃去,好象在向蘇定方他們傳達某種曖mei的資訊似的。那些女人就更不堪了,在最奧秘的*蓋了巴掌大一塊樹葉,算是遮羞了。隻是,胸脯那兩塊比鍋底還要黑的肉又大又軟,下垂著,左晃右蕩的,好象在盪鞦韆。
蘇定方似有所悟,衝軍卒揮揮手,軍卒把刀收起來。黑大塊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蹦了兩蹦,好象高興得很似的,衝蘇定方比劃了兩下,也不等蘇定方有所反應,轉過身就跑走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劃過天涯,一聲驚雷鳴響,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蘇定方頓時認識到要變天了,忙吼起來,道:“快,各就各位,掌好舵,把帆收好。”自從他們進入大海以來,就冇少碰到過俄然變天的事情,海員們早已是久經磨練了,一點也不慌亂,按部就班,回到本身的崗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