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連一句‘爸爸是愛你的’的大話都說不出來。承認吧,你恨死我了。”嚴懌安聲音安靜,一點豪情都冇有,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我的名字叫嚴懌安,你說過是媽媽給我起的,那麼媽媽應當給你說過這個名字有著如何的含義吧?懌,出自《詩經邶風靜女》中的說懌女美,是喜好、愛另有歡暢的意義。嚴懌安順著讀是‘嚴一愛顧安安’,逆著讀就是‘顧安安愛嚴一’,你曉得的,對嗎?”
“感謝孃舅。”
“再厥後嚴打你被抓,以你手上犯過的性命那該是判極刑的,可我花了大把大把的財帛為你疏浚乾係,讓你由極刑變成了八年有期徒刑,冇有倔強帶走蜜斯而是讓她留下來等你,並且為你們倆將來的餬口也辦理好了,你撫心自問,我們顧家可有愧對你一分?”顧正和看著跪在地上,身形彷彿已經開端佝僂起來的男人,忍不住想起十幾年前他還是他最倚重的頭號打手,那表麵氣度和現在的確天差地彆,讓他不免有了些痛心疾首的感受。
“都能夠,我冇定見。”
曾經他但願能從他身上獲得父親心疼的那種巴望,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消逝殆儘了,就連恨,也因為莫煊的開解安撫而放心,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嚴一對他來講不過是一個毫無乾係的陌存亡人罷了。
“我們是一家人啊,不消說謝。”
他滿心等候地看著嚴懌安,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暖和笑容,可冇過量久他的笑容就掛不住了,隻因他發明麵前不遠處的孩子正用他向來冇有見過的冷酷神采和他對視,那雙肖似亡妻的眼睛再也冇有了怯懦和模糊的渴求儒慕,安靜得彷如在看一個和本身毫無相乾的陌生人。
“顧……顧少。”過了很久,嚴一才抖著唇語氣晦澀地叫喊出了這一個久違的稱呼,模糊還帶著曾經的畏敬。
嚴一沉默了好久,才聽到他沙啞著聲音道:“顧少,是我對不起顧少的種植也對不起……安安,但是我會改的,我發誓我真的會改了,求你不要把小安帶走,他是安安獨一留給我的,除了他我甚麼都冇有了,求求你!”
“孃舅。”
以是嚴一底子不信賴是嚴懌安不肯定見他,他以為是福利院另有差人不讓他見他,畢竟在被拘留的時候差人有把在他家取證時所照的照片給他看,那蜿蜒的血痕還真讓他感覺後怕,以是他此次倒是真的非常孔殷想見到嚴懌安,親眼確認他冇事,但一次次被禁止讓本來脾氣就暴戾的男人再也節製不住,便有了現在硬闖的一幕。
“嚴一,你恨我吧?”
“厥後你和蜜斯有了私交,我冇有一槍打死你,也算是愛惜你,對嗎?”
顧正和快步跟上嚴懌安,看了幾眼小孩的臉,揣摩不透他現在的設法,他固然一向表示安靜,但到底遭到了多少影響還真不好猜,並且對嚴一說出那樣的話,內心莫非就冇有一點點難過?
“孃舅,走吧。”
“阿一,懌安是你的孩子,但同時他也是安安的孩子,他的身上流著我顧家人的血,誰給你膽量讓你敢如許糟蹋我顧家的血脈?”顧正和一邊向那群保安表示他們不消過來,一邊繞著嚴一走了一圈,語氣冰寒地開口,“阿一,你自跟在我部下做了打手,我對你倚重信賴對你不薄,這點你承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