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巧便罷了,即便郕王當真也是重活一回,就算她那會兒不是自個想去侍疾的,但比起王府裡那些壓根見不著臉的,她便是做的差了些,總該也有幾分苦勞,最不濟也能算得上功過相抵了,更何況郕王爺又不知她也重活了一遭,隻要她這回安安生生的,王爺總不至於為了現在還莫須有的事便定了她的罪名。
“哦,好。”蘇弦無可無不成的承諾著,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對著麵前嚕囌新鮮的場景,更加顯得昨夜的荒唐像是南柯一夢。
春眉向來心胸弘願,上輩子更是抓住了蘇弦侍寢之夜時擾的郕王性子全無的機遇爬上了侍妾的位置,以後也非常得了幾日寵嬖。
莫非是她做了甚麼, 讓本該幾今後醉酒的事提早到這一夜了?可這聲音聽起來清楚復甦的很, 若不是曉得郕王不是那等小人,這般行動的確與淫/賊蕩子無異!如果被傳了出去, 還真不曉得誰被誰扳連的名聲更刺耳。
就這般過了幾個月的工夫,蘇弦見自個身子還是好好的,乃至還因為每天乾活有勁了很多,內心的擔憂驚駭就也消了很多,對著郕王也不再像之前躲瘟神普通照顧完就躲的遠遠的,也有了些心機偷偷打量他,給他刮鬍子梳頭髮,閒極無聊了也會對著他絮絮的說些閒話,當他是個平凡人普通,抱怨他鬨小孩脾氣不好好喝蔘湯,威脅他若再不好好聽話本身就也不理睬他,乃至仗著郕王不會說話,言語之間妄議君王,誹謗陛下不顧人倫、連自個親兒子都不管,又探聽現此後宮娘娘有幾位,但是都如天仙普通,會不會也有醜的……
“王爺,可要叫人給您找個大夫來?”蘇弦謹慎翼翼問道,這麼下去,總不像話。
究竟上蘇弦這會也壓根顧不得口渴的事了,她這會兒的確是神思不屬、心亂如麻,這是如何回事?是可巧?還是郕王也返來了?是何時返來的,那他這回是不是不會再惹陛下不快,也不會被禁足了?但是厥後的病呢?人吃五穀,這癱瘓的怪病難不成也有體例避得過?
隻是……恰好走到她門口就頭疼難忍?那裡有這麼巧的事,便是當真, 吳琴就在正房住著, 也該是叫人去主屋纔是, 還是,這本就是她的琴姐提早使的甚麼手腕?
眼看著床帳外的郕王還在一動不動的等著,蘇弦回過神,神情木然的張張口咳了一聲,聲音沙啞的哼起了影象中的小調。
可郕王並冇有叫蘇弦思疑多久,隻過了半日,就在蘇弦在吳琴房裡告罪閒話的時候,郕王身邊最得用的內總管魏赫便忽的帶了兩盤子的珠玉犒賞上門,立在琴姐兒跟前傳了話:
“本王行到你這, 頭疼難忍,出去歇一陣。”似是也發覺到了蘇弦的擔憂, 郕王開口這般解釋了一句, 頓了頓,又安撫般說:“放心, 冇人瞧見,本王也不會對你如何。”
“不必,哼個曲子吧,甚麼曲子都成,本王歇一陣就好。”郕王這話說的頤指氣使,適口氣並不凜人,乃至模糊透出幾分求肯,可帳內的蘇弦聞聲倒是驀地一驚,恍惚不清的影象刹時清楚了起來——
昨夜裡是春眉在守夜,若無差池,她這會兒應是就在一旁的矮竹榻上歇著,與郕王不過幾步之隔。
郕王爺此時想聽的……可就是這幾句調兒?
初時,還輪不到蘇弦這個不起眼的上來貼身時候,可時候久了,郕王的病倒是毫無轉機,最後連王爺身邊的貼身總管魏公公也忽的手足生硬,被傳了郕王一樣的弊端,接著,又有傳言說是郕王當初賑災時活活燒死的幾萬疫魂返來索命,不但關鍵了郕王,連他身邊靠近的下人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