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都一一回了,吳琴便又偶然普通開口道:“我本是想讓你住在桂芝閣的,那處所寬廣,又與我不遠,我們姐妹好照顧,誰知王妃端方重,非說桂芝閣與伶人們的住處離得近,女眷聽著那淫詞豔曲的,日子久了要移了脾氣,真真是……滿府裡,就顯得她持重了不成?”
這話倒是真的,蘇弦回了問心院後,才知本來身為郡王夫人,按例還會有宮務府裡給她派下宮女內監。
蘇弦住的這小院恰好是個狹長型,也冇有擺佈配房,隻一排五間的正房,開門劈麵便對著一方白牆影壁,幸虧這本就是前朝一名權臣的老宅子,丹楹高梁,屋子夠高,牆上又有鏤空的紋樣,還不至於被擋了光,背麵倒是有一片空位,還栽了一小片竹林,常日拿來賞個景兒還成,卻也是不能住人擱東西的。
許嬤嬤瞥見蘇弦後也隻請她先回屋裡歇著,等著清算安妥了再來。蘇弦便也冇留著添亂,承諾以後回身回屋看了幾卷畫本,等的白鷺出來以後兩人又說了些閒話,這般碌碌一日,因王爺已出了門不必多等,主仆幾人都是日頭剛落便早早的歇了。
而回絕了生父吳闐的二百兩後,蘇弦除了帶來的衣裳金飾等死物,天然不會不足錢辦理膳房,這麼一來,蘇弦按說,是隻能老誠懇實等著府裡送來的東西過日子的。
蘇弦上輩子覺著侯府裡的丫環婆子已然夠有端方了,比及了王府後見到的下人們便又上一層,可如果再比起這幾個宮中出來的,就立馬分又出了個高低來。
袁王妃治家嚴明,蘇弦進府的第二日,存候後,梅園就有嬤嬤過來專門與她講過,後院的女人們按著各本身份所得的東西都有定規。大到按季所發的衣裳金飾,份例月銀,夏季能用多少冰,夏季給發甚麼炭,小到能吃幾隻雞,幾尾魚,乃至時令果鮮,茶水熱水都有定規,不管得不得寵都毫不會多一份少一點。
白鷺還是屋裡貼身的大丫環,至於青莊,早上的事讓蘇弦內心有幾分忌諱,麵上卻也不敢顯出來,隻仗著她還不懂的藉口,還是叫她跟著白鷺學學。
蘇弦與世人一起規端方矩的應了, 以後也冇不長眼的留下討嫌, 等著王妃一開口,便當即跟在吳琴背麵出了花廳。
對著東麵梅園的方向,青莊微微蹙眉,暴露了幾分沉思。
雖說剛剛纔被王妃戳了脊梁骨,可現在的吳琴卻冇對著蘇弦露甚麼神采,反而對著蘇弦微淺笑了笑,真如照顧mm的長姐般問蘇弦還昨日還習不風俗,吃的用的可有甚麼不順心?
留下又能問出甚麼不成?白鷺這一回,但是她的人呢!蘇弦看著吳琴麵上的靠近,也抿著嘴角暴露個內疚的笑,隻帶了青莊悠悠回了問心院。
雖是口口聲聲叫著“姐姐,”但實在喜子比青莊還要大上半歲多,不過他為人聰明,又懷著往上爬的動機,對著能在主子屋裡服侍的靠近人,都是格外殷勤。相較之下,與他一併來的陳寺人就整日的待在膳房裡不問世事,倒是一副來王府養老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