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還是沈琋抬眸瞧了瞧她,主動開口問道:“你平日在家裡,都乾些甚麼?”
現在的蘇弦天然不再是當初的懵懂少女,雖未經曆過,可在皇覺庵內那很多宮中出來的女人,有那豪宕的,閒話之時,早已讓蘇弦對男女之事聽了個清清楚楚。乃至另有那曆經人事的先帝妃嬪,更是直言不諱與她說過郕王幼年勇武,想來也比那老不死的胖先帝強的多,戀慕她好福分的話。
白鷺端了一盆溫水出去,本想勸她臨時留著麵上的胭脂鉛粉,也叫蘇弦對峙洗掉了,隻擦了些潤麵的玉簪膏,解開辟髻編了兩股辮子,鬆鬆的垂在腦後,她本就剛過十五的生辰不久,作這般少女打扮,便越顯青澀。
“我記得你姓蘇,全名叫甚麼?”郕王閒話家常普通,也並未以“本王”自稱。
郕王吃的極快, 不過盞茶工夫碗內便隻剩了些湯汁, 用了一半的蘇弦便也順勢起家, 收了碗筷。一旁的魏赫魏總鄙見狀上前, 輕手重腳的給郕王換了家常的舊衫,蘇弦之前從未做過這事, 這會兒便也冇上去添亂, 隻是在旁立著,偶爾遞些衣服物什, 好不顯得礙事難堪。
王爺這回並冇有喝掃興的烈酒,瞧著也並不像有“興趣”的模樣,看她這副模樣,許是會膩煩起來,去尋了旁的姬妾也說不定。即便還是不成,大不了,她便按著皇覺庵裡那位最大膽的方和師太的話,說不得就真能發覺這事的舒暢了呢?
幸虧沈琋瞬息間便也回過了神,心想一個是真良善,一個是假慈悲,又如何比得?又見蘇弦被嚇得麵色慘白,便隻搖點頭臨時將宿世放到了腦後,隻起家道:“清算清算,歇了吧。”
沈琋生母雖不得寵,但自他十五歲時在年宴被騙著宗室百官的麵,拿小熏爐砸死一受傷逃竄的前朝刺客後,便自此入了天子的眼,被陛下獎飾有大將之風,以後被封郕王,監軍領兵,外至蠻夷,內到匪寇,死在他雄師之下更是不知凡幾,後因隨州瘟疫伸展,冇法可醫,命令閉城放火活活燒死上萬哀鴻後更是得了個煞神閻王之名。
蘇弦這頭打著滿心的算盤,一旁的郕王聞言倒是眸光一沉:“你倒與袁氏普通,都是愛佛的。”
自小在劉婆子部下長大的蘇弦,按理說這會兒是還不識字的,更莫提甚麼琴棋書畫,蘇弦垂眸想了想,隻是簡短回了一句:“做些女工繡活,”頓了頓後,又加了一句:“閒時也跟著家裡長輩撿佛豆,唸佛經。”
沈琋伸手虛攬了對方肩膀,雖能較著發覺到蘇弦肩頭刹時生硬緊繃,幸虧麵上還未曾暴露甚麼較著的異色,沈琋便也隻做不知,滅了燭火,放下床帳,便平心靜氣的閉了眼,一動不動睡了起來。
郕王從未體貼過她之前的經曆脾氣,天然也不知她信不信佛,這一回趁早拿了這些話打底,今後與皇覺庵裡來往便也不覺高聳了。
上一世, 郕王是醉酒後闖進她房中的, 透著渾身的酒氣,在夜色當中將她死死磕在床角,雙目通紅,隻如噬人的猛獸,當郕王低頭逼近她耳鬢之時,自睡夢當中驚醒的蘇弦倒是嚇得渾身顫抖,隻覺著本身要被郕王咬斷喉嚨,以後的男女之事更是隻感覺扯破普通痛徹心扉,隻那一次,就叫蘇弦對此如畏虎狼,也恰是是以,在郕王返來後第二遭到她房裡,蘇弦還是嚇得渾身顫栗,春眉才氣趁王爺不喜時趁機頂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