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麼夢，一向這麼笑？”淩晨，梁媽看著她睡覺中帶著笑容，極不捨得地將她拍醒。

“還不到一個時候，現在子時未過，你不睡覺何為麼？”梁媽媽拉著她往床上去。

尋香心中歡樂不已，尋覓歸去的路，四周圍滿竹木，竹木以外，渺渺雲氣，如一道樊籬，底子就出不去。

便是做夢，就再讀一讀那圖文謄寫的竹簡，當增加見地。

尋香決定明晚子時再實驗一番，又用力翻了兩個身，閉上雙眼，儘力睡覺，本覺得先前喝了靈池的水，精力旺，睡不著的，但是心一靜下來，隻一會就進入了甜甜的夢境，夢見將靈池裡的水打出來，給梁媽媽飲用，梁媽媽頭上的白髮都轉青了。

梁媽媽吹了桌上的燈，摸黑出去了。她年紀大，目力好，夜裡不點燈，能滿屋走的。

洞裡，另一麵有張竹床，上麵除了一隻竹枕，便無它物，床頭有口一米高、兩米寬的竹箱，屋子一角擺著隻短竹幾，一角放著幾樣鋤具，和一隻竹盆，盆裡放著隻小竹桶。

她在床上翻得短長，梁媽媽在外間模糊有所發覺，又悄悄摸黑出去，鑒定她的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心疼道：“彆翻了。好好睡覺，子時就快過了。”

腳下是一片碧綠的草地，身後有一座底寬，頂尖的小山。山上長滿各式竹木，山下有個整齊的洞口，洞外一塊條石上雕刻著“碧宵境”的字樣，四周長滿高大整齊的楠木。

尋香翻了幾下，腹肚內清楚另有先前喝過池水的甜美餘味。細心回想著先前是如何從暗中去的碧宵境。

尋香坐回書案，持續讀竹簡，正在此時，麵前一黑，彷彿又回到了那長長的暗中甬道裡，又隻一瞬，發覺本身躺在床上。趕緊坐起家，四下摸了摸，摸到實在床和被子。

“太虛天下，靈池丈餘，內座靈石，隙生白子。池水甘冽，飲之延年，用之潔體。子乃靈藥，虔誠血植，可得善果……”

子時，子時，梁媽媽在她耳邊說了幾次子時，莫非要到早晨子時，才氣去碧宵境？

對著一片池水攏了攏頭髮，才發明，這滿池的植物不是水葫蘆，摸摸它的葉子，光滑韌嫩，形狀尖長象竹葉，摸著卻不象竹葉略帶澀感，再摸一摸那手指般是非的紅色根果，有些象白蘿蔔。石峰下長了一大圈‘白果竹’，一攏連一攏的，非常富強，尋香試著數了數，冇法弄清那一棵是哪棵，又或者它們本就是一棵，象水葫蘆一樣，一棵生出一棵，然後就長滿了這池子。

尋香看看內裡，天氣已經亮了七分。看著頭髮斑白的梁媽媽，尋香內心充滿著但願，如果真能讓梁媽媽延年，那就是神仙保佑了。想著那夢，笑眯眯地坐起家穿衣服。</P></DIV>

走回洞裡，拿起那隻尺餘大、一儘半來高的小竹桶，對著天空照了照，無一絲裂縫透光。看模樣，應是能打水的。打了大半桶池水，拎得高高地細心查抄，竟然滴水不漏。

汩汩的水從石山頂上，象幾柄傘朵般都雅的噴撒出來。

獵奇地翻開那竹箱，內裡空空如也。

想著竹簡上的記錄，尋香來到池邊，掬一捧水喝了兩口，清冽甜美如飴，沁民氣脾，一股清靈流進肚腹，頃刻間視野彷彿更加腐敗。

這不象是做了一場夢，尋香復甦地認識到。莫非是幻覺？如果是幻覺，她死而複活便也是幻覺了，但是這個幻覺太實在，實在得她毫不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