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很哀傷。
李不凡棄拐回身的時候,她已經飄出船體,頭重腳輕地懸在空中,下一刻,就會跌落湍流不息暗石滾湧的江水中,粉身碎骨。
聽起來真是萬般慘痛。
直到他們船出了焱境,與蘇北辰和蘇南安兩兄弟彙合那天,她才遠遠地瞅見了李不凡一眼。
卻冇想到,他會聽到那樣兩句話,不是他走路太輕,而是她墮入深思太深。
拓跋元羽已死,現在這樓船上重兵把守著的,隻是一名重傷不愈的替人,除了一副病容與拓跋元羽有七八分類似以外,既不能開口發聲,也不能提筆疾書,彷彿一植物人。
“但是南朝,真的還能持續下去嗎?”極輕極緩的呢喃,刹時便被江水聲淹冇,連她本身都聽不太清。
話語落下,李不凡手中的船舷回聲而裂,欲斷未斷的模樣更是逼急了司雨。
腕上劇痛,她不得不斷止了掙紮,不幸兮兮道:“回家啊,我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