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為了印證此人的話語,帳簾翻開,一名親衛躬身報導:“啟稟國主,我軍火線呈現數萬唐軍,陣容震天,有軍士南麵的眉山也插滿了唐軍的旗號,陣容浩大,現在他們正想中軍衝來,龐將軍已經帶領一萬兵士前去反對,臨行之前,龐江軍讓國主早做籌辦,一旦這些唐軍構成合圍之勢,我們再想撤,恐怕會支出不小的代價。”
“回稟陛下,此戰劍南道喪失慘痛,當日眉州城下,壽王殿下曾與諸將有約,此戰不管勝負都會在成都趙公山下築碑三萬座,刻陣亡將士姓名在其上!”
半月以後,劍南道戰報傳入京師長安,舉國震驚,一月之前,南詔十萬雄師誓師北伐,多麼意氣風發,劍南南境各州無一合之敵,但就是這麼一支軍隊,自從玄衣壽王返回劍南以後,短短半月,十萬雄師前前後後毀傷七萬,獨一三萬人狼狽而歸。
“至於眉州城內,有我帶領三千馬隊前去援助,隻但願父王能夠對峙住!”自始至終雲淡風輕少大哥成的白衣少年提及壽王之時,青澀的麵龐之上終究閃現一絲擔憂之色。
說著,從懷中取出奏摺,遞給服侍在一旁的宮中侍從,開口道:“這是劍南道的軍報,請陛下預覽。”
清溪關外但是有著三萬軍士,又有著本王的親信將領率領,如何能夠敗的這麼快?”
麵對著閣羅鳳的詰責,偏將無法道:“回稟國主,此次主持清溪關戰事的既不是石皓,也不是漢州主將馬宏遠,而是一名年方十六的白衣少年,此人用兵如神,常常能料敵於先,我家主將在他手中吃了好幾次虧,敗北之際,他竟派出三千鐵騎在我們趕來眉州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伏擊,本來從清溪關疆場上撤下來的五千兵士,經此一戰堪堪剩下一千,也恰是因為如此,足足擔擱我們一日的時候,若不是如此,昨日我們就能趕來眉州。”
半個時候以後,眉州將軍府屍橫遍野,本來四百親衛,現在能夠站起家來的不敷二十,就是這二十人構成了最後一層力量,擋住了南詔一百名兵士的打擊,不知何時,將軍府外響起了陣陣馬蹄聲,一名白衣少年,身後跟從著五百白虎營將士趕來援助,看了看堂前的場景,白衣不染纖塵的少年雙眼血紅,抽出身後親衛的唐刀,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走到堂前,看著坐在堂前,一襲玄衣彷彿從血水中撈上來的壽王,當即跪下,顫聲說道:“父王,兒臣來遲了。”
在方纔的拚殺中受了不小的傷,現在在韋嫣語攙扶下站起家來的李清上前兩步看著雙膝跪倒在地的少年,摸了少年的額頭,溫聲說道:“偶然畢竟長大了,再也不是數年之前阿誰隻想著能夠吃上肉的幼兒了。”
南詔中軍大帳,閣羅鳳神采烏青,看著跪在堂前的西路軍偏將,厲聲說道:“你說甚麼?清溪關敗了,無數唐軍正向眉州城趕來,且有一支人數不下於一萬的軍隊一起上南直奔南詔而去?”
大明宮含元殿,此次朝會百官俱到,統統人都曉得此次朝會的目標是甚麼,比及禦案上的帝王、帝後坐定今後,李隆基對著身邊的高力士點了點頭。
不遠處立於高山之上與李偶然並肩立的石皓,看著麵前的少年開口說道:“少帥,就這麼讓他們撤了?”
聲音耐久不息,半晌以後,一名風塵仆仆身著戎裝的男人雙膝跪地,躬身施禮,而後說道:“微臣劍南節度使麾下城防軍主將石皓,拜見陛下!微臣奉壽王殿下回京向陛下陳明劍南道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