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薑樰打斷她,眉尾微微挑起,歎口氣道,“既然已經入了宮,你我皆身不由己。本宮身為皇後,當有皇後的模樣,不管如何都不該偏幫哪一名姐妹。本宮與貴嬪同在女學,又一同進宮,旁人定覺得貴嬪會在本宮這裡多討到了甚麼好處。倘若本宮再與貴嬪走得近,令猜想瘋傳,反倒會讓貴嬪在後宮無端樹敵。本宮不肯和你再靠近的良苦用心,你莫非不懂麼?”
薑樰嘴角含笑,讓她坐下,又命人奉上好茶:“貴嬪先潤潤口。”
薑樰喝了一口茶,瞥了齊齊跪下的眾妃嬪一眼,才慢悠悠開了金口:“起來吧——賜坐。”
說到位分,幾位妃嬪耳朵都豎起來了。
“也是。”
在幾人的烘托下,顧婉華的神采顯得尤難堪看。彆人都封了,唯獨漏了她。本來品級最高的她被生生壓下去,成了最低的。
“馮唐。”在考慮了好久以後,他終究拿定了主張。
青霜毫不粉飾地哼笑了一聲,癟癟嘴小聲對白芍道:“你是冇看到,那位賀貴嬪出門的時候神采真差。幸虧約莫隻要我看到了,真如果被彆人看了去,還不得說我們娘娘如何欺負了她。”
薑樰收回目光,麵上帶笑:“前日大婚,本宮受表裡命婦拜見時曾說過,後宮各妃當敦睦相處,方能讓陛下放心朝政,使我大周國泰民安。厥後,本宮又細心想過了,除了賀貴嬪,各位都跟了陛下少則兩年,多則四年,位分實在低了些。”
說著,頓了頓,又看向白芍:“後宮是龍潭虎穴,向來隻要你爭我奪,談何交誼。”
薑樰不答對否,隻安靜地看著她,把說話的機遇讓給她,且看她可否說出朵花兒來。
白芍何曾見過她如此狠辣的眼神,當即駭得不敢再說,低頭忙她的事。青霜見狀,也是不敢再多嘴。
又見麵了呢,這一群跟紅踩白的女人。前幾年倒還對她畢恭畢敬,厥後薑家權勢開端崩潰,賀家崛起以後便都環繞在了賀子芝身邊。
薑樰散了眾妃,取了懿旨絹帛將本日承諾的晉位人選悉數寫下來,隻等魏恒點頭確認,她加蓋鳳印便可。
賀子芝聽話地喝了口茶,內心冇底,恍忽感覺麵前這個薑樰並不是本來阿誰,像換了小我似的。遵循薑樰的性子,應當不會如此計算纔對。
總不能敵在暗我在明吧。
如果不加上本身跟賀子芝,本來的妃嬪便隻要五人罷了,皆是未即位時在潛邸就有的,此中位分最高的便是顧婉華了。
那是天然,賀子芝任何露臉的機遇都不會放過。
此時的魏恒在昭軒殿裡非常頭疼。他昨日便宿在此處了,但是,究竟上並冇有太多政務需求他措置。
“賀貴嬪和顧婉華比誰都來得早呢。”白芍偏著腦袋瞅了眼外頭,一邊為薑樰清算著衣衿,一邊說著。
又過了半柱香,薑樰才漸漸悠悠出了閣房。麵對著已經到齊了的後宮妃嬪,她心中忍不住好一番感慨。
聞聲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句批評起賀子芝來,薑樰發笑,在青霜的光亮的腦門兒一戳:“與其在這兒瞎扯,不如去聽聽她要說甚麼。”
這個來由還算說得疇昔,不幸翠屏又背了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