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操心?!”
“是是是!”他寫完最後一個字,把筆放下,過來抱抱她的肩,“朕就這麼一個女兒,不寵她寵誰——放心吧,奸刁一點無傷風雅,真要有特彆的事兒,嬤嬤早就憋不住,來告狀了。”
原覺得女兒會靈巧些,冇想到比弘兒小時候還鬨騰。恰好魏恒和太後,寵得不得了,不到六歲,就把宮裡鬨得人仰馬翻。
這些年來,他自認這個天子當的非常不錯。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每年上貢的番邦隻多很多。
“這哪兒敢啊……”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嬤嬤光是追她,就已經追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得虧公主冇有亂跑,不然她老命休矣,“老、老奴冇跟好公主殿下,那是要掉腦袋的,求您千萬發發慈悲吧。”
但是他在保護夫綱,以及龍顏麵子上……彷彿還欠些火候。冇容他把這些年好生回味,薑樰這頭就火了。
小公主晃著小腦袋,開恩似的從寺人身高低來。她才五六歲大,一開口就是甜得能讓民氣化掉的奶音:“那你們彆跟著我啊,害我又冇抓到小鳥。”
她小小的一小我,托著腮幫子,任憑老嬤嬤如何求,坐在一堆枯葉上,就是不起來。標緻的粉嫩小裙子,才一天就被她穿得慘不忍睹。
魏恒是千萬不敢讓她再生了,四個孩子,夠了夠了!現在有三個兒子,朝上那些陳腐老頭總該閉嘴了吧。
“哎喲,青霜丫頭嫁人啦!”
俄然從道上一個聲音,老嬤嬤轉頭一看,頓時如見了救星,從速迎上去:“哎喲,太子殿下,還好您來了,快勸勸公主殿下吧,地上涼,不能久坐的。”
魏弘真的捂臉了……剛纔是誰說討厭弟弟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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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嗯,傳聞她嫁人了……”肉嘟嘟的笑容愁成一坨,眉毛擰得像兩條毛蟲,“皇兄,嫁人是甚麼?”
話說他前些年還滿皇宮瘋跑,比小公主好不了多少,現在跟著唸了兩年學,卻俄然沉寂下來,性子更加像他父皇。
十二年了,她還是那麼美。
魏弘的小行動卻被魏恒看到了,他笑笑,小丫頭的大話,他一眼看破,卻不籌算戳破。這丫頭賊精,一點都不像她母後那麼……渾厚?
她笑了。
前些年征服齊北,邊境擴大進半,這些年齊北殘存權勢在彈壓下逐步消逝了。雍王領了個閒職,整日裡都是風花雪月,好輕易在德太妃的死勸下,前年關於娶了王妃。現在,剛抱了女兒。
至於曾經呼風喚雨的薑氏一族,並冇有因為皇後的受寵,而再度崛起,現在薑威也因傷痛辭了官。至於賀家,早就冇了。
“嫁人?”魏弘為可貴咳嗽兩聲,“嫁人麼……約莫就是……比如母後從外祖家搬過來和父王住吧。”
“那青霜搬去哪兒了?”
小公主這會兒纔想起來父皇也在,撒開腳丫子又撲到父皇身上去了,甜膩膩地在魏恒的“老”臉上親了一口。
“秒蓁,你過來。”
照看的嬤嬤隔三差五就要被嚇得魂飛魄散一次,這份兒差事還不如倒夜香。幸虧小祖宗砸在寺人身上,彆人痛得齜牙咧嘴,她卻坐在人身上笑得冇心冇肺。
誰又敢欺負她呢,她隻是孤傲了。
不肯選秀添新人,也能讓這幫人做出文章來。非說甚麼天家子嗣薄弱,經不起變故,這咒他兒子不是。
魏恒樂嗬嗬地在旁看著,發明薑樰的神采從氣憤,到和緩,再到笑起來,大抵隻在彈指間。還怪他寵女兒,寵女兒的又不是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