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又飲了一口茶,喘平了氣後,方又笑著說:“不過是句打趣,你何必當真?這麼些年,我們都變了很多,你對惠孃的心機還未變,實在讓我安撫的很。”
便是崔遠,崔銘也冇奉告過他那些舊事。
可不是好麼,有個掏心掏肺,為他謀算的傻子在身邊,怎能不好?
“我現在另有甚麼事可做,這個府上不都交給惠娘打理了麼,所掛記的不過是些舊時的手劄罷了。”程瑜聽著崔銘的話感覺好笑,就又展開了眼睛,悄悄脫開崔銘的手,笑著坐起來。
隻程瑜雖恨惠娘,但她更恨是崔銘,崔銘如果隻鐘情於惠娘就罷了,但怎能踩踏她到如此境地。
崔銘點了點頭,可他剛伸脫手要拿那糕點,俄然看了崔遠一眼。
躊躇了半晌,崔銘拉起了程瑜的手,低聲說道:“瑜兒,奉告我了罷,你把那些手劄托給誰了?我這些日子寢食難安,我們是伉儷,昔日那些東西由你把持著,我是放心的。但現在,我們都老了,何必再為這些事煩心,不若把那些事都拜托給遠兒,也省了我們勞心。我們也不必再掛記取府中的事……”
崔銘恨極了程瑜這個模樣,隻得咬牙笑道:“我這就喚了他過來。”
隻是崔銘雖這般想著,麵上卻仍笑著說:“那是你不肯管罷了,你若想管,我就當即讓惠娘把這府上的事情交到你手上。但這個國公府事情龐大,實在不值得你勞心勞力的。我想著待這些事了,就如當初與你說的那樣,我會帶著你去江南,去漠北。”
過了好久,程瑜長撥出一口氣,笑道:“但你若想曉得那些手劄藏在那邊,去殺了惠娘吧。她死了,我就奉告你。”
程瑜笑道:“隻說了些舊事,給他看了函件。”
四目相對,崔遠趕緊撇開了頭。
崔遠應了一聲,以後輕聲說道:“父親也守了半個早晨了,這有些糕點,父親吃一些吧。”
想到這時,程瑜血氣俄然翻湧著,忍不住俯在石桌邊,吐出了一口鮮血。
說完,程瑜甩出了幾封信。看起來是放得動機久了,紙都有些發黃。
程瑜看了崔銘好久後,俄然笑著啞聲說道:“你已經待我充足好了。”
最後,還是崔銘鬆了手,指著程瑜罵道:“毒婦,毒婦……”
崔銘看後,就笑道:“既冇有,那你去吧,我找你母親再說一會兒話。”
程瑜定定的看著崔銘好久,崔銘也未敢避開,他也希冀著程瑜能自他眼中看出一些交誼,而這些交誼能軟了程瑜的心腸。
崔遠過來後,程瑜就將崔銘趕了出去,隻留下崔遠。
崔銘眯了眯眼睛,盯著程瑜,他不曉得程瑜這時要做甚麼,這麼多年真真假假的,他上了程瑜太多當了。她慣會使心計,慣會做戲。不然也不會在她親弟親母身後,孃家無靠。另有本領在這國公府,占著正妻之位。讓他與惠娘生的孩子,也不得不叫她一聲“母親”。
程瑜想著就合了眼睛,落在崔銘眼中,慘白著一張臉的程瑜彷彿死了普通。
“當真冇有?這事事關緊急。”崔銘眯著眼睛問道。
“唉……”
崔銘又在這個時候過來看她,坐在她中間的石凳上,還是說些之前的事。
程瑜咳了一陣,繼而放聲大笑。
說完,程瑜就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掩下湧在喉嚨中的血腥味。